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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听出来她要走,便非得要缠着她不让她走,往旁边让了让,摊开了手臂,“陪我躺一会儿罢,像小时候那样。”大概六七岁时,她每每都躺在他臂弯里,要他搂着才肯午睡。
他又这样,阿娇推了他一把,后觉自己这力道没一点诚意,对不起女战士的称号,脸又控制不住起了层热气,“你都说是小时候了,我们都长大了。”
长大了也还是那个人,她还是阿娇,他还是刘彻,没有变。
刘彻拽着她的手让她躺下,拥住她搂得紧紧的,闭着眼睛,声音里满是疲乏,“很困,匈奴的蚊子不是一般大,而且大概也是有眼光的,不盯洛一他们,专门挑着我这个皇宫血脉,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刘彻察觉到怀里要挣扎的人顿住了,知计策得逞,唇角弯了弯,又接着苦肉计,“我是待在马车里捂了几个月,否则比你先前还黑很多。”
阿娇安静地听着,数着自己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她没有对谁动过心,但这时候,她不由就想起上几辈子也有人笑谈陈皇后恋爱脑,那时她不辩驳,但心里是不赞成的,现在又觉自己可能真的很无脑。
就这么一件事,她就很难不在意,这样靠着他的手臂窝在他怀里,如此清晰地告诉自己他不是良人,他不具备做良人的条件,但依然要左手紧紧握着右手,才不会冲动地伸手抱他。
她竟然觉得他有些可靠,可能因为他现在年纪不大,依然有少年人的热忱真挚,还是太子,不是无情的政治家。
阿娇眼睑颤动得厉害,轻轻地呼吸。
刘彻揽着她,下颌在她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肩膀上压了压,“悄悄回去时别让姑母知道我在这儿,否则她可能会不管不顾跑来扒了我的皮。”
岂止是想扒皮,要不是有她和祖母拦着,估计要提刀追在巡查刺史后头跑,阿娇点点头应了。
刘彻看她眉眼,问道,“再过几月你就十五了,及笄礼要去长安城,还是在并州?”
“应该是在并州。”她在并州做的事免不了要冲击同行,而这些同行背后都有权贵撑腰,三公列侯又多有皇亲国戚,这几年常有人跑到舅舅和祖母跟前告状诉苦,背后中伤,阿母的意思是让她回长安算了,但回长安做不了实事,再加上利益相关,纷争不可避免,多说也无用,回长安路途遥远,来回三四月,会耽误很多时间,及笄礼她也只想在并州简单办一下就好了。
刘彻便低声问,“我准备了礼簪,到时候来给你做簪者,可好?”女子簪者甚少有男子,但他是太子,要来给她插簪,旁人也阻拦不得。
阿娇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不会大办,仪式很简单,就像过生辰一样,意思意思就好了。”
刘彻唔了一声,“那你是答应了?”
随他吧,阿娇应了一声,看他衣襟里露出了丝线,以为是衣服的线头,想帮他弄掉,拉出了一只小小的飞虎兽,阿娇拿在手中摩挲把玩,心里又翻起了一些悸动,“我以为丢了。”
哪里舍得,未婚妻手笨,几年拢共也就这么一只,刘彻拿回去,重新揣怀里揣好了,“我在堂邑侯府大门外捡到的,觉得可爱,就收着了。”
阿娇莞尔,恋爱这件事真奇怪,不自觉唇角都是弯着的,察觉到自己就想躺着不动,知道该走了,便爬起来了,“我回去了,你好好歇息,记得按时换药。”
刘彻没再拦她,只是拿了件大氅给她系好,等她下了马车,走进了夜幕,才唤住她,“阿娇。”
阿娇回来问,“怎么了,可是哪里痛?”
刘彻探出身体,凑过去在她唇上吻了吻,声音很低,却诚挚笃定,“我心悦于你,是认真的,没有说谎,我们成亲罢,永远也不分开。”
他今年十四,已然不是五六七八岁那样懵懂的孩童了,和亲的事给他敲了警钟,他心里清楚,他想一直同她这样亲近,永远也不分开,那便得争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宇文曦、枝上柳绵吹又少、八一宝宝投喂的地雷~感谢沉水倦熏、荦确、风槿曾如画宝宝灌溉的营养液,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