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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副校的声音终于弱了下来，“怎么会？我一切都做得非常隐秘，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被发现？”
何普宁反问：“如果是有人铁了心要查你呢？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挡得住财阀集团的全力打击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曹副校勃然变色。
“据我所知，举报你的人背后拥有财阀支持。”何普宁皱眉，“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得罪了什么人吗？曹副校想了一下，那可太多了。
被有权有势的官家子弟强占了年级第十位置的学霸，被富二代骚扰却被自己批评为“不检点”的漂亮女同学，因为没有给红包而被自己不公正对待的家境普通的小孩子，因为和同性谈恋爱而被自己逼到退学的高考生，在校长讲座上被自己指着鼻子骂到哭的苏煜泽……
“老何。”曹副校怕了，“我们共事那么多年，你一定要帮帮我。”
何普宁虽然说不上廉洁，但也确实是一心为了学校着想，他皱着眉头语重心长道：“我怎么帮你？当年我们一起去西北支教，条件那么艰苦你都坚持下来了，怎么身为副校长，你反而忘了为人师者的初心呢？”
曹副校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他冷笑着说：“为人师表？为人师表有什么好？不过是拿了一堆条条框框束缚住自己。当老师落不到什么好，我还不能靠自己想办法吗？”
“你！”何普宁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说，当下因为几十年共事而软下来的心也变得硬了，他说：“既然不愿意做老师，当初又为什么像模像样地宣誓？你走吧，遇中是不会给你这种劣迹教师一点机会的！”
“呵。”曹副校信心十足，“你以为我就非遇中不可了吗？我带出来那么多高材生，手里有那么多国家级证书，遇中不要我，其他学校可是抢着要！”
看着他摔门而去的背影，何普宁在心里摇头，前路怎样尚未可知，他却两句话断绝了自己与遇中的联系，主动把后路封死了。
何况，何普宁摆正了桌前的国旗和党旗，得罪了那样的庞然大物，他还会有前路吗？
诚如何普宁所说，没有一家学校敢要一个被遇中开除并放话永不录用的教师，手下带出的已经成了公司高管的高材生也与他断了联系，曹副校手握大把国家级证书，却只能远走他乡谋求生计。不懂低调又内心黑暗，最终只能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苏煜泽在饭桌上随意的一个笑话，居然一语成谶。
“唉。”曹副校走后许若宇还在唏嘘，“怎么那么快就走了？他上次讲座那么过分，还没给我们泽儿道歉呢。”
“没有必要。”苏煜泽正在食堂的便利店排队买饮料，君久念替他回答道：“阿泽连听到他的名字都会皱眉，还是不要有这些虚假的仪式了。”
“说我什么呢？”苏煜泽回来后把草莓汁递给君久念，给自己留了瓶无糖可乐，再把手里的袋子放到餐桌上。
几个人跟猎狗似的一哄而上，四瓶饮料被抢来抢去，许若宇抢到了喜欢的芬达，心满意足地拍人家马屁：“说你这次英语总算及格了，进步不小啊。”
上午期中考试的成绩条终于发了下来，苏煜泽除了英语终于考到了102分之外，还意外收获了数学和地理的双料满分，年级排名直接升到了75名。
君久念眉眼弯弯，心情非常好。
“也还好吧。”苏煜泽心里高兴但他就要装，借着喝可乐的机会咧开嘴角，“都是我哥考前指导得好。”
君久念听他说话就忍不住想笑，拍了拍臭屁小孩的后脑勺，提醒道：“你该去谢谢你们班的施洛洛，每天都要花那么多时间盯你背单词。”
张嘉文突然被饮料呛了一下，然后边咳边忍不住嘴欠，“学神你是不知道，洛洛都快成君久念三班分念了，苏煜泽天天被逼背单词，有时候还想造反，但一想到我们洛洛是奉旨办事，就只能委屈巴巴的多背两个单词平息怒气了。”
君久念笑道：“我们阿泽本身也很棒的。”
许若宇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你们阿泽那么棒，晚上回去是不是还要奖励一个小红花然后亲亲抱抱举高高？”
苏煜泽红着耳尖给了他一锤，问：“要不要我奖励你点东西啊年级五十六？”
年级五十六被吓得连连摇头，“大可不必了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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