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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便宜多少？”安予承压根没想知道就是顺着话聊随口一问，结果葛惜文对他是真不客气，大方地冲他直接比了个一。便宜足足一成那确实是很多了，不过这一成里面的油水会进哪些人的口袋安予承可识趣得很绝不再开口问了。到仓库看了以后发现成色还是不错的，不过很多色粉研磨调剂以后是一个颜色，用到纸上又是一个颜色，干了以后又是一个颜色，一个个挨着试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
“挑一些变化大的试试就行了，有一部分要是太差退了也没事。”葛惜文这么说，安予承就顺着点头就行。结果最后还是把大部分都按高中低次分了个类，记录好以后都是午饭时间了。
“安老师辛苦、辛苦！我请你吃饭吧。”葛惜文合上册子拍了拍安予承袖摆上的粉末，安予承连连摇头：“可别，怕是下午又要找事做。”
“放心，没别的事儿了，堂里鸿的烧鹅怎么样？”葛惜文话说着是在问，可压根不给安予承拒绝的机会，抓着他的袖子拖到办公室放了册子，又接着把他推上自己的马车，向车夫招呼一声去堂里鸿，车夫一听立马就卖力快马加鞭地驱车去了。
据说堂里鸿大老板的师父曾经是皇室御用的大厨，后来年纪大了退休以后在民间又收了一些徒弟，师父走了以后徒弟几个起了争斗，分拨儿开了三家不同的餐馆，而最后只有大徒弟的餐馆做起来了，其他倒闭以后大徒弟又收留了他们，各取所长把餐馆规模做大，后来从三家餐馆招牌里各摘了一个字做了新招牌，就有了今天的堂里鸿酒楼，招牌菜之一就是酱烧鹅。
安予承坐在马车里习惯性地掀开窗口帘子看着外面形形色色的人和接踵而过的铺子小摊，回头看了葛惜文一眼玩笑说：“要在堂里鸿订个位置可不容易，起码得提前两三天，别是鸿门宴吧？”
葛惜文翘着腿笑道：“那可不，搭一顿饭以后要白使唤你半年。”
“不愧是葛主任。”安予承放下帘子回身坐正，玩笑是归玩笑，自从跟葛惜文相识以来他对自己一向多有关照，日子久了安予承开始觉得欠了太多人情快还不清了。
葛惜文是堂里鸿的常客，一到酒楼大门口就有眼熟他的小二马上迎过来，躬身领路带着二人去了楼上的包间，葛惜文熟门熟路地点了菜要了酒，没有问安予承吃什么但点的几乎都是合安予承口味的菜。
菜现做还得等等，酒先上。小二把酒温好以后就退了出去，葛惜文站起身拿过酒壶，顺势把一只酒杯推到安予承跟前，说：“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喝两杯？”
安予承知道这种时候都拗不过他，只看着葛惜文给他倒满酒杯，“好，喝两杯。”
“这酒贵着呢不许偷偷倒了。”葛惜文先发制人，安予承抬眼看他点着头：“那就一杯。”
安予承一向不喜欢喝酒，不是因为不胜酒力只是单纯觉得很难喝，什么闻着各种香型、入口多少层次、什么材料多少工艺酿造……他从来都是不以为然，只觉得喝多了口干舌燥，喝醉了头疼心慌，入口除了涩、辛、辣其他一点意思没有。葛惜文也知道能劝他喝一杯就不容易，也没有再勉强。
到后面菜陆陆续续上来，二人一边吃一边东拉西扯谈闲天，葛惜文忽然想起来安予承的弟弟好像是学厨的，于是问：“诶我记得你弟弟予荣也十五了吧？”
安予承夹了一颗小菜心搁碗里，顿了顿：“过两个月就十六了。”
“这么快，”葛惜文说话间想给安予承续酒结果被发现，只好笑着放回去又继续说：“感觉
好像前段时间才听你提起你弟弟要找工作，当时堂里鸿不就在招人，你弟弟后面没来吗？”这事儿其实也过了大半年了，安予承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该不该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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