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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都是程渡单方面的挑剔挑刺，林颂薇什么都顺着他。赵橙橙知道林颂薇愧疚，但到林颂薇几乎把程渡当少爷侍候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惊。
放，林颂薇整理自己跟程渡的课桌，收拾完了偷偷松了口气，准备去画室画画放松一下。
程渡旁边冷眼她几秒，突然道：“林颂薇，你送我回家。”
林颂薇愣了下，茫然问：“怎么送？”
“走路，我今天早走路的。”程渡面无表情地着她，“也不远，走十多分钟。”
林颂薇挣扎了几秒，头：“好。”
程渡：“……”
他冷着脸把书包从桌子里拽，扔到她怀里，起身走去。
林颂薇抱着他的书包愣了下，连忙背自己的书包，追去。
班里一群没走的同面面相觑。
程渡人高腿长，走很快，林颂薇背着一个书包，怀里还抱着一个，跟他面走有些吃力。一直追到校门，他脚步才缓下。
林颂薇微微喘着气，跟他身。
两人一前一地走到雅颂居，那会林颂薇还不知道他是跟婆一起住，到小区门口就停下了，转头询问他：“到这里可以吗？”
程渡垂眼睨她，语气冷淡：“不可以。”
林颂薇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拒绝的话。
这是林颂薇第一次程渡家，走进院子之前，她惴惴不安地打了很多腹稿。从院子的玻璃门走进客厅，程渡沙发坐下，眯着眼睛她，才反应过，他家好像没人。
程渡她还四处张望，冷哼一声：“别了，我家没人。”
林颂薇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把他的书包放单人沙发，有紧张：“那我可以回去了吗？我还要去画室画画的。”
“那你刚才怎么不拒绝我？你跟过干什么？”程渡简直要被她憋屈死了，语气比之前更差，“我叫你你就？以前怎么没你这么听话。”
林颂薇小声道：“那不是之前你手没受伤么？”
除了那晚程渡开口让她负责之，两人没再谈过这件。但两人理解的负责，完全不是那么一回。程渡不知道她是故意装傻，还是真不懂。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着她：“一薇，我不悔那天晚去找你。我也可以坦白告诉你，我之前确是想理科想当医生，但现手受伤了，做不了医生，我说也不算什么大。”
“真的不算大吗？”林颂薇不信。
程渡嗤笑：“理想一个不行就换另一个，比起当医生，我可能更意以不能打篮球了。”
这两个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怎么能相提并论？林颂薇还是不太相信，程渡抬手她脑袋『揉』搓了一把，恶声恶气道：“不是要去画室吗？给你半分钟，再不走就留下来给少爷我做饭。”
林颂薇：“……”
程渡垂眼睨她：“不走？那我开始菜了。”
林颂薇心里骂了一句“混蛋”，背着书包赶紧逃。
她会做饭才怪。
或许那天程渡的话起了作用，林颂薇心理负担减轻了一些，慢慢地，程渡没那么供着了。偶尔还会被他气跳脚，比如程渡给她讲解一道很难的数题，她要他重复三次她才弄懂之，程渡用左手草稿纸下“林颂薇真是个笨蛋”八个字，把林颂薇气踩了他一脚，怒道：“你这么聪明你怎么不天啊！”
再比如，程渡偶尔会给她送个礼物，送完了还非要她回一个。林颂薇有时候被他欺负惨了，会暗戳戳报复回去，回礼时送了一老年人的护膝。
程渡乐不行，觉自己真他妈有病，居然享受她肆无惧惮的模样。
程渡每天都要去医院复建，但他从不让林颂薇跟着，倒是秦朝陪着去了几次。有一次听到程渡跟他大伯商量次手术的，等大伯走，便问程渡：“林颂薇是不是不知道你寒假要做手术的吗？”
“嗯。”程渡正活动手指，做了三个月复建，几根手指已经基本能控制了，但不能提重物，依旧手无缚鸡之力，“等手术做完再说吧。”
秦朝问：“那做完手术，可以打球吗？”
以前两人一起打球，配合最默契，自从程渡受伤，他很久没酣畅地打一场篮球了。
“想多了，就算做完手术还是要做复建，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需要多长时间恢复，还不确定。”程渡瞥他一眼，懒洋洋道，“真想打的话，左手也可以试试。”
秦朝想了想，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林颂薇你要做手术的啊？她这件一直很愧疚，如果知道你能恢复好一，应该不会那么难受。”
程渡沉默几秒，低声说：“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怕她太愧疚，怕她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