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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渡从来没有在林颂薇面前表现过消沉的一面, 哪怕是刚受伤的候，知道自己拿不了手术刀，也从未跟她说过一句消极的话, 更没有她说过一句责怪。
做任何事都张扬肆意，坦『荡』明亮得堪比烈日。
说“一个理想不行就换一个”，林颂薇一直以为是真的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在意。直到今晚，林颂薇才意识到, 自己想错了。
让一个张扬肆意的少年说出这种话，一定曾经绝望消沉过。
可，也恨过自己。
也可是又喜欢又恨。
寂静的深夜,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最清晰。林颂薇紧紧抓着手机，感觉被揪成了一团, 她垂着眼，眼眶微红, 忍着没掉眼泪。
半晌，才呐呐道：“不会, 也没有这么想过。”
程渡说完那句话，就有点后悔了, 可也是真的难受，想解释又没办法，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 已经骑虎难了。
第二天，两人见面都默契地选择把昨晚的事情闭口不谈, 不提起，两人处照旧。
林颂薇网申的候，除了申请英国的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还申请了意大利的马兰欧尼装设计学院。
她开始学意大利语, 但莫名不想让程渡知道，万一考不过呢？林宴辉和钟娴知道后，还说了她一顿：“之前不是想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想改主意了？现在学语言是不是有点晚了？”
林颂薇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认错，卖乖：“反正高考分数要求不高，肯定考过，作品集还可以准备一份。可以少去学校，多花间学语言就可以了，又不笨，应该没问题的……就当多一个选择嘛。”
说服父母不难，难的是要怎么跟程渡解释，自己要长间不来学校呢？
“准备作品集？”程渡几乎她的行踪了如指掌，疑『惑』地看她，“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林颂薇愁眉苦脸道：“觉得不够好，要重新弄一份。”
“已经好了。”程渡服装设计专业要求不了解，觉得好的，一定就真的好，“要是觉得不够好，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就重做吧。”
林颂薇有些意外，没想到程渡竟然会这么支持她。
程渡看她这个反应，一脸不爽：“是不是以为会生气，然后说不可以，要每天来学校照顾？”
林颂薇：“……”
她确实是这么以为的，不过她快扬起笑脸，哄人的话张口就来：“怎么会呢，知道最好了。”
“这么好，怎么不喜欢？”程渡冷哼。
“……”
程渡看她呆愣着脸，烦躁地起，走出教室。
林颂薇看到站在走廊上，手搭着护栏，低头看楼。不一会，旁边多了个女生，是孙虞。孙虞在13班，就隔了一个教室，有候看到程渡在走廊上站着，就会过来搭话。程渡偏头，恢复懒散的姿态。
两人在外面聊天，林颂薇听到有人小声议论，甚至朝她看了几眼。她说，程渡跟女生说几句话而已，看干嘛？
她自己盯着看了几秒，才撇撇嘴，转回头。
高后半段间，林颂薇来学校的间比较少，花了多间学意大利语。尽管如此，来年月份语言考试成绩出来后，她还是没考过。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女孩，她所有的天赋似乎都用在了画画和设计上，重新学一门语言她来说，并不容易。
这次考不过，只等六月考一次。
程渡林颂薇天两头不上去学校的行为非常不满，讽刺她：“林颂薇，虽然高考成绩来说不太重要，但好歹学了年，真想考个四百分？”
林颂薇：“……”
她一模还上了五百分呢！怎么可四百分！仗着自己第一名就可以随便嘲讽别人了吗？
程渡又冷冰冰道：“还是说，已经迫不及待去英国了？”
“没有，别『乱』说。”林颂薇蓦地有点委屈，她学语言学得这么累，为的什么啊？
程渡侧坐着，懒洋洋地靠着墙，突然倾靠近她。
林颂薇紧张地瞪着：“干什么？”
“小c会说话了。”
林颂薇惊喜：“真的？什么候？说什么了？”
“真的，说什么……”程渡想起自己今天早上出门，突然被笼子里的鹦鹉骂了声“混蛋”，嘴角抽了。
“教它说什么，它就学了什么。”
林颂薇哇了声：“真的会骂混蛋了吗？”
程渡挑眉笑笑：“不信放学可以去看看。”
林颂薇将信将疑，放学后还是跟去看了，但她趴在鸟笼前跟鹦鹉说了半天，小c就是不开口，她转头看程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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