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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工作室二楼，林颂薇正在跟尤欢商量：“腰线要不要再往上一点？这样显得腿长。”
尤欢站在工作台另一头，往后退一步，“你试试。”
林颂薇刚拿出针包，周小圆就拿着她手机跑进来：“薇薇姐，宋律师找你。”
林颂薇：“……”
尤欢问：“宋律师是谁？你背着我认识新律师了？”
“……就是程渡，备注错了。”
林颂薇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的男人便道：“在你工作室楼下，给你送礼服。”
林颂薇愣了一下，很快说：“你等我一下。”
她挂断电话，跟尤欢说一声，拿着手机快步走楼梯口。
程渡已经把装礼服的行李箱从后备箱取下来了，就立在他脚边，他手抄在兜里，漫不经心地望工作室门口。林颂薇从里面跑出来，长发有些『乱』，身上沾着不少『毛』线。
两人好几天没见面了，也没联系。
程渡像是特意给她时考虑结婚的事，林颂薇在他面前站定，默了一下，才说：“徐律师说他顺路送来，我还以……”
程渡垂眼睨着她，嗤笑道：“你更想见徐律师？”
“……”
她哪有？！
林颂颂抓住行李箱拉杆，默默把行李箱拉跟前，抬头看他：“谢谢你送这一趟。”
夕阳的余辉穿错落林立的高楼大厦，在工作室门口落下几片淡金『色』的光，程渡手抄在兜里，低头问：“有时吗？一起吃个饭。”
林颂薇眨了下眼，正要说话，手机突兀地响了。
她低头看了看，是赵橙橙打来的。
“我先接个电话。”她抬头跟程渡说，低头滑了一下屏幕。
电话一接通，赵橙橙便劈头盖脸地喊：“卧槽！林颂薇你跟我老交代，你是不是偷偷跟程渡领证隐婚了，没告诉我？”
林颂薇：“？？？？？”
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程渡，一头雾水地说：“我没有，谁说的？”
赵橙橙说：“我刚刚在路上捡了一个老人，是程渡的外婆。她身上戴着一个牌子，牌子上明明白白写着，孙媳『妇』，林颂薇。”
林颂薇整个人懵了，心砰砰地狂跳了几下，忍不住抬头看程渡。
方正不声『色』地看着她。
林颂薇呐呐道：“我没有……”
“真的没有？我拍了张照片发给你，你己看。”赵橙橙感觉她反应不，说，“他外婆说要去中医馆，我等会儿送她去？要么你打个电话给程渡？”
“程渡，在我旁边……”
“……”赵橙橙顿了顿，“那你等会儿再给我回电话？”
挂断电话，林颂薇迅速点开微信。
两分钟之前，赵橙橙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她犹豫了一下，突然转身背程渡，深吸了一口气，才点开那张照片。照片很快加载出来，她愣愣地盯着那张照片。
她程渡的字迹太熟悉，轻易就认出上面的字迹属于程渡——
姓名：罗秀
龄：78周岁
孙子：程渡，139xxxxxxxx
孙媳『妇』：林颂薇，139xxxx0520
怪不得……
程辛夷开玩笑叫她儿媳『妇』……
原来是这样。
程渡什么时候写的？去底吗？
林颂薇脑子里『乱』糟糟的，几乎不思考。半晌，她才回神来，倏地转身，把手机屏幕放他面前，喉咙干涩：“程律师，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程渡垂眸，在她手机屏幕上扫了一眼，眼底划一丝慌张，稍纵即逝，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仿佛是林颂薇的错觉。
几秒后。
程渡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开，落在林颂薇的脸上，低声道：“我没有辩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