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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志勇不好意思地摆手：“我还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呢！你嫂子原本是在社卫生院工的，不，上个礼拜被省军区医院的孟主任，介绍去县医院培训了。你看这事闹的！她就是个卫生员……”
自己还什么事都没替人家办，就先沾人家的光了。
宋恂在心里叹气，他妈和他大姨为了自己的事，是煞费苦心了。
“嫂子能去县医院培训是好事！咱们社和生产队的医疗条件与县里确实有差距，果嫂子能学有所成，也是造福广大社员的。”宋恂笑道，“嫂子要是自身没本事，甭说是孟主任介绍的，哪怕是院长介绍的，人家县医院也不能收。这话你跟我说说就得了，可千万别跟嫂子说，你这是否人家的个人能力！”
“哈哈哈，我是不敢在她说的。”孙志勇挠了挠头皮，“等她从县里培训回来了，让她整桌菜，咱们哥俩喝点。”
宋恂点头应承着。
见他还是一副“不还了人情就浑身难受”的样子，宋恂便不客气地开：“我还有件事得请你帮个忙。”
“你说，什么事？”孙志勇来了精神。
“我们渔业司打算办一个加工厂，招收的工人大多是职工家属，可以说基本都是女同志。到候的安全问题，可能还得请你多费费心。”
“你们队里最能折腾事的那几个混子，我心里都有数。回头等加工厂办起来以后，我去敲打敲打他们。”孙志勇轻松道，“上周末，我去队里找你的候，也跟兵排长郑铁奎交代了。你要是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到社找我，就去找小郑，我跟他关系还不错。”
宋恂与孙志勇聊了快一个钟头，又去水产研究所耗了半下午，等他从社返回生产队，还在路上碰到了项队长和贾支书。
这两人为了那个海带养殖场的事，在苗书记的办室门等了一下午。
没办法，几乎所有生产队的干部都想单独跟领导聊聊，让领导『露』风。
项英雄像是被打了鸡血，双眼锃亮，蹬车子的速度飞快。
吭哧吭哧地骑着车子，还不忘讨争取海带养殖场的事。
“我觉得咱们队的可能『性』最大！咱可是全社唯一通了电的生产队！”
贾支书泼冷水：“通电没用，海带是养在海里的，有没有电有什么要紧？我反而觉得社会将这个养殖场放在条件差一的生产队，拉拔他们一把。这样大家发展得平均嘛！”
“那可不一。咱们队现在算是走在所有生产队的了，”项英雄不受他的干扰，仍然内心火热，“有了机械化养猪场，通了电，有了电话，来一个养殖大学，要是发展得好，咱们瑶水村就是第二个大寨！到候咱就全国闻名了！”
说完还不忘回头征求宋恂的意见，“是吧，小宋主任？”
“果社领导足够有魄力，宣传也到位的话，有可能……”
宋恂觉得他们这种一冷一热的搭档还挺有意思的。
项队长冲劲十足，贾支书理智冷静。
虽然常泼冷水，但也能给他降降温，踩踩刹车。
“小宋主任，红梅，你们今天都到我家吃饭去！”项英雄大方邀约，“咱们一起研究研究这个项目到底要怎么争取！”
他们回到生产队，社员们已经下工了。
宋恂答应了去项队长家吃饭的事，但还得回办室取一相关资料。
刚一走进大瓦房的院门，他站在院子里就能听到项小羽的笑声。
瞄一眼手表，已经五点多了。
她怎么还没下班？
推门走进办室，人家正举着电话听筒鸽鸽乐呢，不知对来电话的是什么人，连宋恂进门她都没发现。
“我上个礼拜天去市里玩啦！在华侨商店买了特别好吃的『奶』油蛋糕，还去了市里十分有名的，叫望海楼的餐馆！那个海鲜做的呀，可好吃啦！有一道叫松仁鱼米的菜，我正在跟我弟弟一起研究菜谱，打算复制一下呢！”
对不知说了什么，把她逗得花枝『乱』颤，鸽鸽乐个不停。
“哈哈哈，不是市里，我们瑶水村这边好吃的好玩的也不少呀！你这周末有没有间呀？我们单位要举办一场演出，我还要当报幕员呢！可以热闹上大半天！你有空就来我们这边看看呀，到候我带你下海游泳去，还可以做海鲜给你吃！”
声音甜度爆表，四个加号肯有了。
宋恂：“……”
对到底是什么人？
按理说，项小羽就是一个乡下丫头，以连电话都没『摸』，跟瑶水以的人更是没什么接触。
能让她下班以后不回家，仍留在办室打电话聊天的这个人，多半是工中接打电话认识的。
听通话内容，还是个地人。
这傻丫头别是被人骗了吧？
连都没见，通打电话撩拨小姑娘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走进办室，鞋底故意发出声音。
项小羽回看来，之的笑意还挂在脸上。
宋恂严肃地在桌上敲了敲，提醒：“不要用单位的电话机接打私人电话。”
项小羽“哦”了一声，捂住话筒问：“那孟团长的这通电话，你到底要不要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