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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师让他下学期来补考,不过常云海本人极力要求在过年前重考,不想把前一年的欠债带到新的一年。
他是本地人,老师也是本地人,两人都不嫌麻烦。
师生俩一拍即合,那就年前补考吧!
于是,在大家都喜气洋洋地去各大商店采购回乡年货的时候,常云海还在寝室里苦兮兮地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
至于宋恂,他纯粹是履行班干部义务,为同学们服务的。
党校会帮有需要的外地同学订购回家的火车票和汽车票,宋恂是班长,而且还是留在本地过年的,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项小羽烫了头一直想要给老公看看,期待他的反应。结果宋恂久不归家,为了给他制造惊喜,项小羽连在电话里也没说过烫头的事。
省大考完试以后,她实在等不及了,便带着同样要放寒假的幼儿园二人组来党校找爸爸了。
不过,宋恂正在帮同学们联系火车票和汽车票,这会儿并不在学校。她只好先跟门卫做了登记,带着孩子去找袁梅玩。
“小羽,你怎么弄了这么一个发型呀?”袁梅见到项小羽的新发型就惊讶地张大了嘴。
“好看吧?”项小羽给她抛个媚眼。
袁梅:“……”
她一个女人都有点动心是怎么回事?
适应了一段时间以后,项小羽已经很自信了。
她现在特别喜欢自己的新发型,今天为了系围巾方便,还将卷曲的长发用花手绢扎了起来,看起来特别洋气。
反正她脚踩高跟鞋,身穿呢绒大衣,顶着一脑袋小卷毛的造型,绝对是在党校里难得一见的。
“好看是好看,但是你们学校允许这么打扮嘛?”袁梅给双胞胎一人拿了一个柿饼堵住嗷嗷待哺的小嘴,便盯着项小羽前后左右一通打量。
“我们新闻1班的所有女生都烫头了,学校根本不管!这不是快要放假回家了嘛,其他系的一些女同学也想烫个头回家过年呢!”项小羽看出她有点动心,便使劲撺掇道,“袁梅姐,你也烫一个嘛,多好看呀!我小姑子也想烫呢!”
宿舍里没有其他人,项小羽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姐啊,你得趁着年轻好好打扮一下呀!哪怕只是谈一场校园恋爱,不结婚也行啊!不然等你以后回想起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就只能想到工作和学习了,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多亏呀!”
“谁说我没谈过!谈恋爱也就那么回事吧,还不如工作呢。”
袁梅其实对项小羽的提议有点心动,不过不是为了谈恋爱,她就是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尽心打扮一下自己。
她在高中的时候就谈过一个对象,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的。那会儿双方家长是同事,大家都住在一个家属院里。后来毕业要上山下乡的时候,他们还特意要求一起去北大荒插队。
然而,两人刚到农村没两个月,老袁就被革职了,虽然没去农场,但前景也是一片惨淡的。
在唯成分论的年代,家庭成分在某中程度上可以代表一切。
两人因此和平分手。
对方在当地插队不到两年,家里就找关系让他回了城。
而袁梅则在农村当了六七年的铁姑娘。
尽管当时有父母的工资接济,但是她也不敢乱花钱,整天想的都是怎么赚工分填饱肚子,怎么改善农村的生活,在小姑娘最好的年华,她根本就没心思打扮自己。
好不容易回了城,她又一直在酱油车间装酱油,每天工时三班倒,为了节省时间,常年留着短发。
如今的长发还是她从正阳厂离职以后,才重新蓄起来的。
吉安像听故事似的,听完袁阿姨的过往,忍不住问:“那个叔叔现在干吗呢?”
“那个叔叔啊,”袁梅在他的脑门上轻敲了两下说,“好像还在制钉厂敲钉子呢,阿姨这两年没怎么关注他了。”
吉安小大人似的说:“梅梅阿姨,那个叔叔不好,你不要理他了!”
延安也附和道:“阿姨,你烫一个我妈妈这样的头发吧,我妈妈走在马路上,好多人都要回头瞅呢!你烫了以后肯定能找到对象!”
“你还知道什么是对象呢?”袁梅好笑地问。
“我爸爸就是我妈妈的对象。”延安理所当然地说,“我小姑马上也要烫头找对象了!”
袁梅也想烫个头发试试,但是党校这个环境,女干部烫成羊毛卷不太合适。
“这个头发能坚持多久啊?”要是开学之前可以变回原样她就烫一个。
“据说可以坚持好几个月呢!”项小羽理解她的顾虑,便给她出个主意,“你可以让师傅用火钳子烫一个临时的,听说用这中方法烫出来的头发,只能坚持几天,洗了头发以后,就没什么卷曲度了!”
袁梅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打定了主意就去干。
穿上衣服就要去理发店试试,“你在哪里烫的?要不也陪我去一趟吧?”
于是,项小羽又没能让小宋哥看到自己的新发型,当天下午先陪着袁梅去做头发了。
常云海在宿舍里对着一本《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枯坐了一天,存的三个馒头,两瓶啤酒,一盘花生米,全被他就着书本造没了。
头昏眼花地在宿舍里呆了一天,肚子又开始唱空城计的时候,他终于起身套上棉袄去食堂吃饭。
刚趿拉着布鞋,踢踢踏踏地下了一楼的楼梯,常云海迎面就碰上了一个烫了大波浪发型的女同志。
“小常,你补考复习得怎么样了?”袁梅见他眼睛
“还,还行吧。”常云海瞅着她那一头大波浪,还有些愣神,过了好几秒才摸着下巴问,“小袁,你咋打扮成这样呢?”
袁梅在头发上捋了捋问:“不好看?”
“也不是。”常云海瞧一眼人家焕然一新的打扮,再看看自己脚上的破布鞋,脚指头不自在地在布鞋里抠了两下说,“冷不丁一看,还怪不习惯的。”
袁梅笑了笑说:“嗯,我只是在放假的时候才这样打扮一下,这不是要回老家过年了嘛,新年新气象,除了学习上的进步,也得让亲戚们看看我在其他方面的进步吧?”
“挺好挺好,呵呵。”常云海词穷地笑笑,把饭盒往棉袄里一揣,招呼道,“我先去打饭了啊!一天没正经吃饭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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