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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钟卉想从药店出来自己单干,社会上确实有一批人在掌握了技术和渠道以后会从单位脱离出来,另起炉灶。
宋恂也说:“人家钟卉有自己的想法和事业心,你应该支持嘛。现在下海不是什么丢人事,在经济方面确实有优势。”
吴科学原本不想多谈他媳妇的工作,但是既然提到了,他也想跟人倾诉一下。
“现在放下铁饭碗去下海的都是啥人?”吴科学掰着指头数,“第一,单位效益不好的工人,第二,有野心或者怀才不遇的技术人才,第三,国企厂长。钟卉呢?哪边都不靠呀!而且工厂有破产的风险,但药店不用担心呀,老百姓有个小病小痛的都得去药店买点小药,这工作稳定又轻松。”
“应该也有一些不想在单位里蹉跎的,”项小羽一边给两个小姑娘夹菜一边说,“兴许钟卉就是这类人呢?”
“我老吴也不是那种压着媳妇不让她上进的男人,”吴科学灌了一口白酒说,“关键是她选择的这个行业实在不合适!”
项小羽一愣,难道不是倒腾药的?
“我妈妈想办个快餐食品厂。”大宝继续爆料。
吴科学无奈地“呵呵”两声,“我在全地区最大的方便食品厂当厂长,然后我媳妇下海办个快餐食品厂。让谁听了都得觉得这里面有点猫腻吧?”
“你们要是生产不同种类的食品,其实也没什么。”宋恂想了想说,“只不过,她这个厂如果是做快餐的,肯定要用到不少米面油,私营企业购买粮食就得按照市场调节价购买了。”
去年开始实行价格双轨制,像老吴他们这样的国营厂,采购原料时按照国家统一定价,而私营企业就得买市场上的高价粮了。
在这方面,若是没有特殊渠道的话,私营企业并不占什么优势。
宋恂不想把人往坏处想,但是如今确实有人喜欢钻空子,有的国营工厂买到统销粮以后,会以高于统销价又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卖出去。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还算是好的,有些地方甚至还爆出,同一批原料由国营厂卖给私企,私企转手卖给第三方,第三方再继续加价卖回给之前的国营厂。
原料在厂房里原地不动,经过几次倒手后,国营厂将这批原料以市场价重新购回时,价格已经凭空翻了两三番。
吴科学所担心的也正是这个问题。
他又不是圣人,自己媳妇如果也干这行,他多多少少是要关照一下的。
但是,长此以往,谁也不能保证会一直不越红线。
“钟卉怎么突然就想做快餐食品了?她想做什么呀?”项小羽对钟卉的想法还挺好奇的。
“她想做包子饺子之类的速冻产品。”吴科学叹气道,“这事吧,也是赶巧了。我们厂刚引进了一条可以日产十万份快餐的生产线,到时候不但可以给各大旅游景点配餐,还可以给一些企事业单位的食堂配餐。本来我们还想弄个速冻包子和速冻饺子的生产线,但是考察了市场以后,我们觉得现在的条件还不成熟,冷藏链还不太完善,所以这个想法就搁置了。没想到,钟卉竟然还惦记上了!光是资金、原料和冷藏链就是很大问题!”
双胞胎看完了动画片,终于舍得挪屁股了,延安听了一耳朵,便接话说:“我干妈想卖包子和饺子呀?那可以找我姥姥呀,我姥姥可厉害了!”
有钱!
吴科学一点不想让他媳妇干这个,哼哼哈哈地将话题岔了过去。苗婶可是个厉害老太太,万一让他媳妇跟苗婶搭上了线,做生意的想法保准更坚定。
“项站长,电视台真的不能来我们方便食品厂做个采访?等我们的快餐生产线调试好以后,立马就能投入生产,到时候我们的产值可就翻倍了!这多有拍摄价值呀!”
项小羽笑道:“我们电视台不拍,但是我有个大学同学在省日报社工作,她前段时间刚去广东参加了国际方便食品展览会,可能会做一个这方面的系列报道,要不我帮你问问?”
“那感情好啊,省日报社的记者是我们想请也请不来的!”
“干爹,你要是想做广告,可以参加我们的赛龙舟大会!”吉安极力推荐端午盛事,“今年的规模比去年还大呢,我姥姥都出钱赞助了一条船!船身上可以挂单位的名字!”
吴科学点头说:“我们厂已经赞助过了。”
这几年海浦政府想尽了各种办法,利用优势资源,发展旅游业。
早在半个月前,海浦方面就在全省的各大媒体上轮番打广告,介绍今年的海浦赛龙舟大会,吸引游客来海浦旅游。
为了充分发挥广告的作用,进入农历五月以后,各乡就按照潮汐时间,先后开始了龙舟竞渡。
整个活动可以持续一个礼拜,而且除了龙舟竞技比赛,各乡镇政府还趁机办起了文艺晚会,乡村环线体验游。
地区行署也在此期间筹划了一次商品经贸交易会。
按照项小羽的说法,海浦这是想要榨干龙舟大会的所有价值。
端午节清晨,天刚蒙蒙亮,项小羽就载着双胞胎和杨玉环前往瑶水村,与单位的其他同事汇合。
“我一会儿还有工作,你俩带着杨玉环在岸上看看就行了,可千万不许下海,知道不?”项小羽一面开车,一面不放心地叮嘱。
他们今天有拍摄任务,台里将租下一艘机帆船,跟在龙舟身后进行拍摄。
“我们是一定要下海的!”吉安不答应,“姥姥说,我们可以上她的那条龙舟!”
“人家赛龙舟的桡手都是成年人,你们两个太小了,根本摇不动船桨。”
“反正我姥姥已经答应了!而且杨玉环也是要上船的!”延安瞧一眼小伙伴的打扮,挑剔道,“你怎么穿白裙子呀?穿这么干净的衣裳,还怎么划船?”
“我只在船上坐着,不划船!你不是说龙舟的身上花花绿绿嘛,那我穿白色裙子才能被大家看到!”杨玉环摆弄着自己手腕上的五彩绳自荐,“我今天要当啦啦队长!”
“啦啦队长只能在岸上呆着。”延安勉强退让一步说,“你要是想上船,最少也得在前面敲鼓指挥。”
从没在龙舟上敲过鼓的杨玉环兴致勃勃地点了头。
然而,三人想得挺美,真正来到比赛地点时,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别说杨玉环了,就连双胞胎也不被允许上船。
岸边人头攒动,游客们摩肩接踵,都是在媒体上看到广告以后,赶来观看龙舟比赛的,乡政府负责组织活动的干部忙得脚不点地,为了避免麻烦,要求所有参加比赛的桡手都必须是成年人。
三个小孩彻底傻眼,赶紧跑去工厂找姥姥想办法。
苗玉兰的小作坊早已经鸟枪换炮了,在海味品加工厂附近盖了一个规模稍小的工厂。
听外孙们讲清楚来龙去脉以后,苗玉兰摘下围裙和套袖,拉着三个孩子就去了岸边。
“小崔干事,这三个也是我家的孩子,一会儿让他们上我们厂的龙舟啊!”
“苗厂长,你们那条船上已经被你安排四十多人了,”乡政府的崔干事无语道,“咱们的龙舟最多只能坐三十人。”
“那就变通一下嘛,把这些桡手分成两拨,年纪小的先参加表演赛,年纪大的参加正式的龙舟竞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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