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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芷瑶说着，开始宽衣解带，终究是有些害羞，就背过身去，窸窸窣窣……
阿橙在短暂的清醒之时觉出蹊跷来，伸手去摸黑玉令牌，想吓唬吓唬崔芷瑶，却又隐隐明白了断断续续听到的话，觉得她未必会被唬住，想起头上的玉钗来，趁着她背过身，努力驱使不太听使唤的胳膊和手，拔了下来，藏在手里，往自己胳膊刺去。
精神极为困倦，对身体的感知却又很是敏感，阿橙觉得刺伤之处，血液溢出，终于使得身上的燥热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很是舒服，一时之间，她有一种冲动，想要伤害自己更厉害一些。
眼中所视也清楚了很多，崔芷瑶已脱下外衣，露了一个玉背，手在背后系着的肚兜带子上停住，犹豫片刻，干脆放下不管，跪着转身，满脸红霞凑过来。伸手开始解阿橙的腰带。
阿橙又用力刺了一下自己，趁着清醒，滚往旁边，却卷进了纱帘里。
“青郎！”
崔芷瑶有些慌张，因为她过来抓阿橙的时候，反把纱帘又绞乱了一些，层层叠叠的纱帘，有些抓在她手里，有些压在阿橙身下，倒把阿橙缠在了里面。
“崔小姐！莫要做错事！想想！”阿橙趁着片刻的清醒，想要劝阻崔芷瑶，“你放我，我们出宫见面再说！”
可是钗尖刺痛也渐渐对抗不了心里一时一时的迷糊，而且，隔着纱帘，阿橙隐约分辨出，崔芷瑶也有些不对劲，面色赤红，眼神却呆愣，似是也要失了神智的迹象。
她似是也察觉了，放下手里的纱帘，有些迷惑。
“怎地解药失效了吗？姐姐怎么还没把陛下找来？”
可是下一刻，她面上就漾起痴痴的笑，又伸手来扒纱帘，却总是抓错。
“崔小姐！你姐姐骗你！陛下今日根本不在！”
阿橙突然意识到这里面的关键人是谁，提醒崔芷瑶，声音已经全然暴露，只是比她平常的女儿声要沙哑。
但是，崔芷瑶却似充耳不闻，一门心思要抓开纱帘。
针刺在身上，已经毫无感知，最后一丝清明里，阿橙只盼着，崔小姐也如她一样，没了气力。可是，她一闪神的工夫，发现自己竟在主动挣脱衣服。她燥热的紧，想要浸入凉凉的溪水里。
不要崔小姐！她想要些别的，或者别的人。
她想起那夜的梦，严帝从她袖中掏出浸了汤药的帕子那日的夜里，她所做的梦。
她本只是梦里那段往事的围观者，看到小阿橙以为小和尚已经穿好衣服，起身要回头，急着想提醒的时候。她突然成了小阿橙，一回头，严帝从溪水里走出来，梦里其实看不清什么，但是她知道，严帝是赤着从溪水里正走出来，就如小和尚一样。
只是扫到小和尚的时候，她并未看清就发现了，忙回头捂住了脸；这次，她竟如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仍看着。心里隐隐等着，严帝走过来。
小和尚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只是因着从小被教导“男女授受不亲”，才觉得羞。而在这个梦里，她觉得羞，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心里所想，所感，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