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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湛兮上，还串着那一枚颅骨。
天光盛，颅骨上还有水渍淅淅沥沥滴落，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怖，还带着一股奇妙莫名的……滑稽的惊恐。
傅画的目光也落在那枚颅骨上，很是沉默片刻，看向虞绒绒：“觉得……我一剑把这个东西扬成灰怎么样？”
“……还是给这位魔神人一些应有的尊重吧。”虞绒绒顺着傅画的手，按在湛兮的剑柄上，认真感受片刻，才继续道：“虽说他自己好似很不讲究，也不知道整个面的血肉没有颅骨支撑，变成个什么软泥模样，但挫骨扬灰未免还是狠辣些。”
“更况。”她轻轻弹一湛兮的剑柄：“之以放走血肉，却拿湛兮毫无办法，能说明，湛兮依在起作用，是可能并非是我们这个层次能探知的。”
傅画当也知道，以魔神的修，他的骨骼想必或许也并非他的剑气能融化，是要拎着一柄带头颅骨的剑实在有些太诡谲，显得原本闲云野鹤也玉树临风的青年瞬间变得鬼气森森起来。
虞绒绒也发觉这个问题，她憋着，拍拍傅画的胳膊，尽力宽慰道：“也不是没有好处啦，看周围。”
既不是从悲渊海来，落的地点，当也与此前有不同。
又或者说，更接近魔宫。
这是一处密林，树木参天，但在几个错身的树影间隙中，影影绰绰好似几乎可以直接看到魔宫塔的塔尖。
如此肉眼可见的距离，御剑而去，也不是数个辰的距离。
参天的树木之上，已经有魔蛇盘垂身躯，堪堪张开嘴，向微缩，便要闪电般袭来！
而还未真正接近，甚至距离他们还有一丈远，那条魔蛇便仿佛被石化般，全身僵硬地凝固在半空之中。
不仅仅是这条魔蛇。
密林之中，危险遍布，许多叫不出名字的生物借着与密林的『色』彩太相像的皮『色』伪装，向着二人侵袭而来，却无一例外地顿住有动作。
傅画和虞绒绒可不认自己有这样的本事，渊兮与湛兮虽都有上古封魔剑之称呼，谓封，也要现有封的动作才能奏效，哪有这方圆几丈之内，清扫一空的本事？
毫无疑问，这便是魔神颅骨的功劳。
傅画沉默片刻，试探着将湛兮连着颅骨探向头顶的那一条巨蛇。
魔蛇虽不能动，意识显还在。
见到他的动作，魔神眼瞳中出现明显的惊恐之『色』，惊恐之中，还有一层真正的惧怕与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直到颅骨空『荡』的眼眶与魔蛇相对。
魔神的身躯倏而碎开，仿佛石块般，坠落在地上，变成一块块甚至不流血的僵硬块状物。
傅画：“……？”
他飞快地又试几次，分别用脑勺，颌骨，头盖骨对着已经僵硬的魔兽，却显都没有眼眶直视的效果好。
傅画陷入沉思：“……瞪谁谁碎？”
虞绒绒和傅画面面相觑片刻，突觉得自己掌握纵横魔域的密码。
“说这玩意儿对着魔族有效吗？”傅画『露』出点一言难尽的表情。
——毕竟对于一剑扫万物的剑修来说，这头骨在剑上，四舍五入也算是“一剑之，无人生还”。
……但还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湛兮拿到手，竟也没最初底暗暗想的兴奋呢。
试试当是可以试试的，但毕竟有上次穿行魔域的经历，普通的魔族可能终其一生手上也没沾什么血，而若是血脉觉醒，更绝非好事，怎么看都多可以用可怜形容，他们自不随手去抓一个魔族来做实验。
但要证实的话……也并不难。
两人一起将目光投向魔宫的方向。
闯一次魔宫，魔宫内里的模样他们都记得很清楚，但上一次尚且有魔兽相争作掩护，这才让两人顺利地潜入其中。
这一次，想必魔宫周遭的防守一定也严密许多。
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虽把宗狄的记忆已经交给断山青宗，但虞绒绒毕竟看一次他的记忆，以她的记忆力，自还记得许多细节。
一路以魔神颅骨开路，顺畅到麻木地从密林中出来，留一路的斑驳碎块，虞绒绒辨别一方向，便与傅画一人贴一张隐身符，向着守备的方向潜行而去。
就算增加人手，但换班的间总是不变的。
待某次换班的候，虞绒绒和傅画飞快地跟上去，打晕走在最面的两人，再换上他们的衣服，捏易容诀，很是自地跟上换防的队伍，一路堂而皇之地想着魔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