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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对应的是,通常情况下林秋葵对他的要求也放得特别低,除了无理由伤人,其他小错误只管口头教训两句,让他记住规矩就行,并不要求真的理解。
因此祁越不以为意,认为自己改口了,这事就过去了,翻篇了,照常亲亲热热地贴着企鹅。
林秋葵却不太理他,边从相册切到短信界面,边自言自语:“如果死的是我,有人拿着照片说难看……”
祁小狗当场炸毛:“捏爆他的头。”
说完意识到自己好像上了当,他不悦地拧起眉毛,首先凶巴巴地驳回假设:“你不准死,不然揍唐九渊。”
借着指着手机说:“我又不爱她,我爱你。”
我爱你所以不准别人说你半点不好。
但我不爱她,所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认为自己的逻辑天衣无缝,神仙下凡都难以击破。
可企鹅没有看他,只云淡风轻道:“人活着总会有人爱,就算不是你,不是我,世界上多半也有别人爱她。同理,不管你多爱我,世界上总会有人不爱我。按照你的逻辑,他们不就有了随意评价我的自由?就像你刚才那样。”
“……”
祁越的脑子突然不够用了。
他隐约觉得这套理有毛病,说不通。因为他就是只爱呆瓜企鹅,没兴趣爱别人,同理,企鹅应该也只需要他的爱,别把眼神分给别人才对。那他凭什么要撒谎,凭什么不能说别人难看?她为什么又要管别人说什么?
可是重新建立前提,企鹅被不认识的废物说难听话,就算她自己不在意,不让管,祁越大概还是难以忍受。
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祁越越想越不对味,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干脆不说了。他随手扯一把办公椅坐下,脚尖很轻地勾了林秋葵的脚踝一下,用行动表明:反正说不过你,你是对的,我错了行吧?
这便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听不懂,但依然选择服从。
“好了,你自己先玩会儿。”林秋葵见好就收,拿出游戏机,又给出左手任他牵着。
右手则捧着手机,快速浏览完两条保存在发件箱中的遗信,从而发现一条名为「给后来者」的录音。
“居然有录音?”
“五分钟的录音!应该说了不少事吧?”
众人闻讯匆匆赶来。
林秋葵点下播放键,一阵混乱的杂声迎面而来。
“现在是……邵京时间2021年12月25日晚9点30分,我是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乔丽……”
一道轻颤女声压过喧哗的背景,从对方艰涩的吐字中,可以听出她在努力保持镇定:“第一次倒计时降临4分钟后,研究中心已全面沦陷。我们的实验室、实验设备遭到严重破坏,幸存的实验动物及工作人员所剩无几……”
“——救我!谁能救救我?!”
撕心裂肺的呼救声横空插入,乔丽呼吸急促:“我能猜到事情演变成这样都跟神秘的陨石有关,却不清楚究竟有没有人能来救我们,或者至少带走建所几十年来无数珍贵的实验资料。抱着侥幸的想法,我躲进办公柜里录音,希望日后能有人听到这段音频,无论如何都要做到以下两件事。”
“第一,从2002年起,我们研究所与相关网络科技实现对接,此后所有实验均采用电子和书面两种记录方式。前者保存在计算机内网的隐藏文件夹中,只有所长、副所长、研究主任办公室里的计算机予以展示,也只有他们知道打开文件夹的密码。”
“我的级别能触碰的资料有限,密码记录在手机记事本,你们打开公共区域任意电脑,点击桌面‘共享资料库’软件输入员工编码和密码即可登录下载。”
“书面资料大部分保存在对应的资料室中。它们有着严格的分类,其中最重要的、目前尚未对外发表的研究内容必须使用黑色封皮文件夹,次重用灰色封皮,外来引进的实验资料用红色,绿色为普通文件。”
“我把资料室的出入准许卡放在手机套壳里,情况允许的话,请你们务必把黑色和灰色封皮文件都带走,它们意味着这座研究中心的最大价值。”
“第一件事,关于陨石。”
好似在畏惧什么,她的语速愈来愈快:“如果研究所没能逃过此劫,你们还敢冒险来到这里,我想目的一定与陨石有关。我能告诉你们的是,因为陨石的特殊性,它一出现便引发了全球研究热潮。有人说某国准备借此和外星生物取得联系,也有人期望靠它发现新资源制造新武器。相较之下,我国的研究方向趋于保守,比起如何改造利用,更像是如何理解。”
“简单来说,他们渴望从中获得力量,而我们试图了解本质。”
“不同的视角能看到不同的风景,同样的事物却往往引发不同的野心,在我看来,最近的国际局势非常紧张,随时都有崩盘的风险。为此,所长几乎日夜不分地亲自把控陨石实验,不顾副所长的反对,发布所有电子资料必须在当晚23:00由驻扎的武装队带出实验室、书面资料即背即销的严格规定。”
“就在刚刚,所长下决心封锁研究中心。”
“他最后用广播传达的通知是让我们远离资料室,就算死也不能死在附近,以免那些资料受到波及。还有,他的办公室在八楼尽头,从左往右数第三个办公柜,从上往下数第六个抽屉里有个保险箱,里面放着今天还没送出的实验资料,密码是68700222。”
“我不知道这些内容对你们有没有用,也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按照所长的指示,像我一样提前找到某个狭窄的角落作为坟墓,临死前尽可能为后来者留下提示。事实上,我突然有点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按时间估算,应当是怪物的精神污染慢慢生效了,录音诚实地记录下乔丽长达两分钟的崩溃。
她开始语无伦次诉说着恐惧,用迷离的语气描绘起梦想;
她无声地啜泣,愤懑地撞头,发出的嚎叫形同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然而在生命终结的前几秒,她又奇迹般地找回了意志,吐字清晰而缓慢:“请允许我再一次、最后一次说出这些话吧。今天是2021年12月25日,我是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乔丽。我的工号是qy9821,所长办公室的保险箱密码是……”
最后的最后,录音结束于一声惨叫。
手机外的人们面面相觑,久久无声。
依稀记得网络上有个说法,大致意思是有时概括的集体悲剧,反而不比具体的个体悲剧更有渲染力,放在这里再恰当不过。
比起怪雾颗粒所模拟的群众受害现场,这个令他们知晓了姓名的工作人员,死前失控地吐露了许多心声,由此同他们拉近了距离。她的存在因此显得更真实、更饱满,她的逝去也就因此变得更残忍。
假如说整座研究中心的死是一种值得敬佩的牺牲,兴许乔丽的死拥有另一种颜色。
那是一种更加绵长的、灰暗的情绪,如同卡喉的鱼刺,着实叫人难以释怀。
半晌,后援组叹息着打破沉默;“密码和门卡暂时是用不上了,至少她替我们指明了一个方向。”
将为数不多的人类拆骨分吃后,饿疯了的怪物们肯定没少觅食,以至于两栋楼拼拼凑凑组不成一台还能用的计算机。资料室好不到哪里去,门破柜倒,文件夹乱糟糟堆在一起,不少边页受到怪物粘液腐蚀,字都糊了。
好在这样一来,他们的行程就剩最后一站:找到异卵,拿走资料,冒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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