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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车前，晏陶陶郁郁寡欢，虽然极力掩饰，却难逃他的法眼。
“你不高兴？”
想起前几日两人的对话，薛袭衣心底又无由地钻出股怒气，叫他想将眼前的一切摧毁。
“难道还在惦念外面的世界？晏陶陶朕告诉你，你生是齐国妃嫔，死也…”
女子摇了摇头。
“不是。”
“那为何作出这幅表情？”
她脸色微微苍白，垂下睫毛挡住眼底的泪光。
“妾已经说过，夫君在哪儿我便在哪儿。只是这会儿看到齐宫的城墙，不免想起了我那可怜的父兄。”
“冬日将近，他们在牢中该多么难熬啊。而我却在宫中锦衣玉食，享宝马香车，心如何能安？”
“况且…”
晏陶陶声音哽咽：“况且战事频频，他们横在两国中间，约莫也没几日可活了。”
薛袭衣是越来越看不得她的眼泪，从前觉得那是软弱的象征，厌烦不已。现在却多了几分懊恼。
他静静地盯着她，眸子微沉。
没有听到对方回应，晏陶陶心底也有些忐忑，但事已至此，她根本没有退路。
保护二皇子是必须完成的任务，所以再困难也要尝试。
她暗忖：这次最差的结果就是薛袭衣不同意我的请求，应该不至于为此动怒。如若不成，唯有下次再候时机。
许久，他转过身去，修长的手指挑起帘子。
“齐国即将横扫天下，朕也将登上至尊之位，无论是齐国还是朕，都不能容忍一个瞎子皇妃。”
下一句。
“不要哭了，只要他们不生反心，你担心的事就永远不会发生。”
晏陶陶愣了下，看着他的背影。
“夫君，你的意思是？”
“朕在位一日，楚国公室便安然一天。朕既亡，子嗣后代也将恪守此礼，奉楚国为上宾。”
他忽的回眸，凤目中流光乍泄，隐有深意地笑起来。
“君之道，不行无端之事，不履无益之约。作为交换，不知公主打算何时与朕共结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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