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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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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修儒……我失约了。

“无数的人来这里祈求天长地久,无数的人在这里背诺失约,无心之人也不配有魂。

“我抽了那么多的神魂做养分,你……为何不能涅槃?你怨我、恨我,要像以前一样驱赶我么?”

……

越怀真和宣清和并立在长街的一侧,火光灼烧着半空中游动的恶气,越怀真的面容紧绷着。

树下的人低语传入了耳中,越听越是悚然心惊。此刻的她恍然大悟,藏珠之所以失魂,那是她与望红蕖留下名姓的时候,与徵音结契,而那藏珠显然是个背诺不守约之人,便被法契所缚,逐渐地被侵蚀仙魂。

现在的徵音到底是死是活,她跟族主之间,又有什么是不被后人所知的?

赤金色的凤焰灼烧着一缕缕的恶气,然而树下的源头不解决,恶气便不会消散,甚至有可能跑出这座丹城。

宣清和转眸凝视着越怀真,而越怀真双目灼灼地盯着树下的“徵音”。

长街与祈福树之间的距离被缩短,凤焰垂落在了周身。越怀真的语调很轻,她透过了满天的赤鳞之光,窥见了一抹浓郁的血色:“极海之脊的封魂地,是你做的?”

徵音并不讳言,她眼睫颤动着,墨色的眼瞳一瞬不移地注视着越怀真,勾唇一笑道:“是。”她手掌往上一拖,掌心中浮着一朵冷色的幽焰,又道,“你们是在找它么?”整座丹城笼罩在了赤色之中,群鱼游动,是幻境;那么海域之中的封魂地投映丹玉和寒渊冷火,也可以去幻境。她原本有漫长的时间是等待,一点点抽离失约之人的仙魂,可始终不见涅槃的迹象,她等不及了,她要用更多的仙魂结阵做祭品。

“你是她的族裔,丹城不留你,走吧。”徵音猛地一挥衣袖,群鱼如同洪流一般往前,撞着越怀真的衣袖,衔着她的衣带似是要她离开。

越怀真的眸光一冷,衣袖一震便拂开了鱼群。她的手指搭在了剑柄,自那鞘中拔出了长剑。剑芒卷着赤火,在鱼群之中反照着天地瑰丽的色彩,恶气浮荡间,形成了张张狰狞的鬼脸朝着剑芒咬噬,叮叮当当的急响如铁匠铺中的打铁声。

“等等——”急呼声从天而降,颂祝一勾琴弦,铿然一声铮响,琴音如潮越过了那群游弋的群鱼,击打在了赤色的剑芒上。

“你做什么?那是恶气?!”紧随着飞掠而来的望红蕖一脸尘肃,转向了颂祝质问。

而越怀真仿若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剑光极速回旋,神凤的虚影若隐若现。那音潮尚未彻底铺开,就在犀利无匹的剑芒下寸寸被削至不存。颂祝的面色苍白,十指在琴弦上掠动,就算不敌也要坚持与那柄长剑交锋。昔日的族主重现人间,这是他鲛人族的事情!

灵力的余波往四面八方扩散,附近的屋宇大片大片地倒塌,赤色的火、紫色的剑芒以及那如墨云一般沉郁的黑交织在了一起,星星点点的亮芒在越怀真的身后落下又消融,仿佛一场洋洋洒洒的星雨,她的眸光坚定,神情冷峻,像是一场终年不化的寒雪。

“恶气之事我鲛人族会帮忙处理。”颂祝找到了一个间隙对着越怀真大喊,紧接着就被一道巨力打飞,身躯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坚硬的土地开裂,扬起了一片尘烟。

“你是一定要拦么?”越怀真拧着眉道。

颂祝的面容因为痛苦略有些扭曲,他按住胸口望着越怀真大声道:“在鬼界之时,你不也非要将凤主接回凤来山么?我鲛人族同样如此打算,有什么不可?”他微微扬起头,望见了天际的数道灵光,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你们鲛人族无法定压恶气。”越怀真淡声道,脚下的焰火交织,形成了一片望不见尽头的火海。火光卷着恶瘴,往那苍翠的祈福树上烧去。树下的徵音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招,而是勾起了一抹古怪的、意义不明的笑容。就在火芒即将卷上徵音的衣摆时,一道疾响破空而来!琴音像是长河倒悬、大肆宣泄,又如金石开裂。

颂祝喊了一声“阿父”,他悬起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处。

越怀真拧了拧眉,那飞旋出去的长剑又落回到了掌中,她朝着一身深蓝色法袍的中年男子望去,眸光更是冷沉。“悬河。”她缓缓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来人是鲛人一族的现任族主。

悬河轻笑了一声,并未如何,倒是他身侧的两个长老面有不豫之色,应道:“身为小辈怎么如此无礼?”

越怀真倒提着长剑,身上的杀机并未收敛,她沉声道:“她的身上有恶气,纵然现在是活的,那也是堕仙。”

悬河叹了一口气,应道:“我知道,可她是我族昔日的族主,是我鲛人族自己的事情。”

越怀真摇头道:“这是整个仙界的事情。”

悬河身侧的长老讥诮一笑道:“就算是仙界的事情,也该有天庭出面,而不是你来越俎代庖。”见越怀真沉声不语,他紧接着又道,“仙界归一是大势所趋,眼下仙界唯一的障碍就是你凤来山。恶气早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我凤来山是恶?”越怀真一挑眉。

悬河沉吟片刻,也跟着开口道:“昔日诸位所求不就是如今的一幕么?眼下大荒之乱已经终结,仙世平静无波。你独守着那条先天灵脉有何用处?”

“这不是昔日先祖所求的治世。”越怀真摇了摇头,“昔日凤主所求的是战乱结束,百族共和,立天庭不过是为了正不轨。而现在的天庭自身走上了邪道,天地万物齐平,贵贱本无分,然而仙世之中,上者贵、下者贱,贱者不得法。更有甚者,天庭妄立法度,夺大道之权柄,剥削丹玉,阻修士飞升——”

她望了一眼面色平静无波的悬河,话语戛然而止,显然对方并不认同她的道念。既然如此,唯有拔剑!

剑光掠起冷冽的气流将衣袖拉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悬河又叹了一口气,一双眼中似是充斥着看小辈胡闹的哀怜和无奈。琴音裂空而响,一道道琴刃撞上了剑芒与火光。

“以多欺少!真是无耻!”望红蕖骂了一句,抓着武器便挺身而上,不过在动手前还是回身望了静默不语的宣清和,耸了耸眉,无声道,“你能行吗?”

阎浮金铃叮铃叮铃地轻响。

宣清和握着天刑剑,眼瞳中映照出一片赤芒。高高在上的态度以及语气都让人厌恶,淡淡的血腥味零散在风中,是一股让她愉悦与心神战栗的气息。只是将瞥见了越怀真的衣角时,那股因残酷而生的兴奋又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她只是提着剑漫不经心地应付着对手,堪堪拖住他的脚步。

剑光迸射火焰,如星芒泼溅。

悬河的眉头紧皱着,十指拨弦的速度越来越快,琴声逐渐趋于诡异,仿佛无数的声音在识海中叫嚣。然而刺啦一声响,那七条精钢弦竟然被一道悄无声息便掠到跟前的锋锐剑芒切断。一股寒意陡然升起,沿着脊骨一直往上攀升,那一瞬间头皮发麻,神魂仿佛被冰霜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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