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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双坐在高出一阶的位置上,不紧不慢地轻抿几口酒,看起来兴致缺缺,在邢温书讲完后漫不经心地开口:“短短几息便能思及此,邢二公子果真是有备而来呢。若孤不给你个丞相当当,还真是孤的不是了。”
邢温书像是听不出他话语里的阴阳怪气,平和应声:“承蒙陛下抬爱,臣只愿能追随陛下左右,为陛下效力。”
“呵,为孤效力。”谢安双轻嗤,“漂亮的场面话孤早就听腻了。孤要的,是你的诚意。”
邢温书恭敬回答:“臣愿听凭陛下一切差遣。”
谢安双轻抿口酒,勾唇一笑:“那孤要你当孤的侍卫,做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看门犬。丞相大人可愿意?”
他的话音落下,便见邢温书抬眸看向他,乌黑的双眸中似乎浸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臣愿听凭陛下一切差遣。”
邢温书依旧是这样的回答,谢安双却总感觉他之前一直就在等着他这句话似的。
谢安双垂眸微敛情绪,唇角笑意不变:“看来丞相大人诚意还不错。那孤便允你今日回府同你那木头兄长过个元宵,明日起就到宫中来兼任孤的侍卫。”
“谢陛下。”邢温书拱手行礼,言行叫人挑不出分毫错处。
谢安双将杯中余酒饮尽,懒洋洋地摆摆手:“行了,都下去吧。孤乏了,还有何事等下次再说。”
邢温书和其余大臣们也只得依言告退离开。
官员们离开后,谢安双又将屋内其余人统统屏退,只留下身旁女子。
待到最后一位宫女走出御书房关好房门,原本还靠在谢安双身侧的那名女子二话不说站起身,拉开与谢安双的距离。
谢安双故作伤心:“人刚走就嫌弃我,茹怀师父好无情哦。”
被他唤作“茹怀师父”的女子更加无情地送他一个白眼:“要不是为了维持你那劳什子的昏君形象,你以为我乐意陪你瞎折腾?”
茹怀是谢安双在十岁左右时无意中救下的一名江湖人士,当时他还是一名没有自由的小皇子,偷偷给茹怀送过伤药,帮助她恢复。
后来茹怀就教他武功作为报答,他不想平白占人便宜,干脆拜她为师。
如今茹怀年至三十,看起来却仍是桃李年华,平时以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身份隐匿于京城最著名的烟花之地。在谢安双登基为帝之后,茹怀是陪他逢场作戏最多的,也时常会给他提供一些京城市井内的消息。
他今日把茹怀喊来,也是为了讨论方才邢温书提及的蒙面贼人之事。
茹怀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嫌弃完谢安双后又转回正题:“方才你说不知道蒙面贼人的事情,应当是你装出来的吧?你今日找我来是想问这个?”
谢安双点点头:“师父知道什么别的消息么?”
茹怀沉吟片刻,将自己这几日了解到的梳理一遍后才给出回答。
“这件事情直到这几日才开始传遍京城,我了解到的还不多,大致是听说那蒙面贼人如今已致五人重伤,三人是普通百姓,两人是官家子弟。”
“那两名官家子弟就是前夜和昨夜被刺伤的,因为他们这件事情才传开来。”
谢安双听完,眉间轻蹙:“可有伤及性命?”
茹怀摇摇头:“那贼人似乎没有打算下狠手,看起来更像是想制造恐慌,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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