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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陆从风已经忍受不了:“太子殿下,臣为何要诬陷你?”
“为何?”梁珩冷笑:“你一口咬定云七娘是被孤掳掠的,甚至还派霍青魏阳二将擅闯太子府找人,难道不是吗?”
陆从风道:“既然殿下认定七娘不在太子府,那可否让从风带人去搜?特别是去搜搜太子府书房的暗阁!”
“笑话,孤又没掳掠云七娘,凭什么答应让你搜查!”梁珩拱手:“父皇明鉴,这一切,都是因为陆朗怀疑儿臣藏了云七娘,才炮制出来的谎言!”
皇帝已经气得头晕:“朕倒也希望这是谎言,谦儿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梁珩心中只是冷笑,二皇子是他弟弟,那皇帝当初杀的那几个兄弟,难道就不是他兄弟了?凭什么他能为了争夺帝位屠杀手足,轮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又接受不了了?可笑,真可笑!
但梁珩只是心中冷笑,嘴上仍然在喊冤:“父皇,天地明鉴,儿臣绝对没有陷害过二皇弟和萧清远!”
皇帝摆手:“这件事,就交给大理寺去查!”
大理寺一查,梁珩六年前做的那些事,定然会暴露无遗,皇帝又愤然道:“至于云七娘,朕也不信你一个堂堂太子,居然能做出掳掠臣妻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既然你口口声声喊冤,那让从风带人去太子府搜搜!如若不是,也好还你清白!”
皇帝金口一开,陆从风简直心中大石落地,只要他能去带人搜查太子府,那他就能救出宝姝了!
他简直要迫不及待奔去太子府,救出萧宝姝了,但梁珩明明已濒绝境,却仍然不慌不乱,甚至嘴角还挂起一丝微笑,梁珩一字一句道:“父皇,不能搜。”
“为何?”
梁珩道:“因为眼下有一件,比大理寺查案,还有找云七娘,更重要的事。”
“哦?”皇帝冷笑:“还有什么比查一查当朝太子是否陷害大臣,逼死亲弟、掳掠臣妻更重要的事?”
梁珩跪下,徐徐道:“自然有。”他顿了顿,朗声道:“那就是定北将军陆朗,阳奉阴违,勾结叛徒连晔,有不臣之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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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顿时如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皇帝才哑声道:“你说什么?”
梁珩不慌不忙:“父皇,半年前,您派儿臣去西州监军,回来时,儿臣就和您说过,西州军只尊陆朗,不尊皇家,在西州,打探陆朗的消息,就比登天还要难,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西州军,愿意背叛陆朗,出卖他的情报!”
他瞧了眼脸色惨白的陆从风,嘴角讥笑,继续道:“陆朗在西州威权至此,儿臣知道,陆朗必会成为大梁的心腹大患,于是,便在西州广派暗探,监视陆朗的行踪,虽然大多时候,是一无所获,但暗探却总算带回来一个有用的消息。”
梁珩一字一句道:“暗探和儿臣回禀,陆朗攻北戎的时候,云七娘曾被连晔虏获,陆朗为救云七娘,单枪匹马去绿洲见连晔,他与连晔密谈一夜,暗探虽不知他与连晔密谈了什么,但却得知,连晔的尸首,被他以礼厚葬。”
皇帝额上青筋直跳,他看向陆从风:“从风,朕让你带连晔的人头回来,你只告诉朕,连晔与妻子灵鹤公主死于乱军之中,你可从未说过,你还见过连晔,甚至还亲自安葬他!”
梁珩笑道:“父皇,这些他如何会告诉您?您倒不如问问他,连晔到底和他密谈了什么?为何他单枪匹马前去绿洲,却能和云七娘安然无恙回来?”
陆从风一言不发,梁珩却已经转守为攻,咄咄逼人:“陆朗,你也不必否认,连晔的尸首,还好好的葬在绿洲之中呢,那绿洲几百叛徒,也好好的守在他墓前呢!是真是假,去绿洲一探便知!”
皇帝已然暴怒,他蓦然站起,语气森寒:“从风,朕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见过连晔?是否亲自安葬于他?”
皇帝说到最后,已近咬牙切齿,陆从风忽惨笑一声,问道:“圣上,是否在您的心目中,二皇子殿下和萧清远的清白,还不如连晔的人头重要?”
皇帝语塞,他道:“连晔是大梁叛徒,人人得而诛之,而你居然亲自安葬叛徒,你想做什么?你想造反吗?”
眼见事已至此,陆从风也不管不顾,他对皇帝说出心中早已想说的话:“连晔是不是叛徒,圣上最为清楚,或者,圣上在意的不是连晔,而是煦衍太子,只要涉及煦衍太子,二殿下的清白,姑祖父的清白,那些枉死之人的清白,都无关重要了。”
陆从风的话,完全戳中了皇帝心中痛处,他气急败坏之下,将桌上茶盏砸向陆从风,陆从风额上渗出鲜血,面上并没有害怕神色,而是一种释然,这些话,他早就想问皇帝了,而答案,在今日,他也完全证实了。
皇帝脸色扭曲:“陆朗,朕问你,连晔临死之前,到底和你说过什么?他给过你什么?”
“臣不知。”陆从风答的干脆。
“好个不知。”皇帝暴跳如雷:“陆朗,你休要以为有五十万西州军撑腰,就张狂至此!朕能杀连朔,就能杀你!连朔死了,西州军也没有叛乱,你死了,你以为那些西州军会抛弃父母妻儿,为你造反不成吗?”
陆从风静静道:“臣不敢。”
“父皇。”梁珩及时安抚皇帝,他嘴角微笑让人胆寒:“您莫要生气,就将陆朗交给儿臣审讯,儿臣定会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审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