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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所受的伤仿佛打开了某个奇异的开关，铺天盖地的记忆如同猛兽一般挣开牢笼涌入脑海。直撑的顾清辞头痛欲裂，唇畔溢红，浑身的骨头就像被打碎了一般，疼痛从每个骨缝中溢出，耳边轰然耳鸣。
不知这种状态过了多久，他合起眸子，再次睁开，眸中一片清明，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艰难道：“璧儿……到此为止吧，你还想再错多久？”他每说出一个字，喉咙间便呛满了血沬。
司空璧脸色刷白，望向他的眸中，只瞧见里面清明如许的潭水，看来傀儡术已经失效了……
他神色落寞一瞬，下一刻目光带着疯狂地看向顾清辞，道：“到此为止，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清辞试图让他恢复冷静，刻意放轻缓了语调，道：“我们依旧是师徒，你是魔皇，你有朋友，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旁的陆临川按捺不住要上前，宫雪眠抬手将他拦下，用眼神示意他静观其变。
司空璧双眸通红，声嘶力竭道：“你不只我一个弟子，我却只有你一个人了。”
他紧紧抓着顾清辞的双臂，指骨泛白，想要质问一切，却只看到了那双眼眸，那么平静，里面只映着他的倒影，有师徒的关切之情，有紧张，安抚神色，却唯独不喜欢他。
他究竟哪里比不上陆临川？
他低声笑了起来，为什么这天地总要和他过不去？为什么他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神识深处有一个声音低声诱惑着：既然这样，你还留着这天地做什么，得到五种神器，可颠倒阴阳，覆灭乾坤，人不会再有死生，你可以为所欲为，不受拘束。把你身体交给我吧，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上古恶灵如是说。
司空璧在神识喝止他，住口！不要说了！
得到神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你就是这天地最大的神明。
住口，不要说了。
陆临川只要你想，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天地只要你想，海水倒灌，地裂天崩，死生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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