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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鸣泽还没到法定婚龄呢,领不了结婚证,老板会不会不死心啊,非追到步之遥不可。”原画师也猜道。
拿快递回自己办公室,半路听新员工们聊得正欢,安筠在门口探头:“聊什么呢?”
讨论八卦惨遭当事人挚友抓包,众人慌忙收声,他们齐刷刷抬头问好,规整中带点窘迫:“筠姐,宇哥。”
聊天被郑博宇听了个大概,他拍拍安筠肩膀,帮众人解围:“别听了,咱们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
拉着安筠走远,他才对她说:“他们讨论以寒呢。”
深知周以寒的倔脾气,自己和郑博宇连番劝都多次失败,安筠揉了揉太阳穴,她很心累:“我总感觉他还会折腾。”
“我去看着他,你累了就歇会。”郑博宇放心不下。
办公室和休息室都空着,他走两圈没找到人,闲着无聊,决定去健身房逛逛,和大家聊会天。
谁知他刚进健身房,就撞见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周以寒穿着运动装在健身,非常之投入,周围没一个敢出声劝阻的。
见郑博宇来救场,众人朝他使个眼色,表示加油就靠你了,我们先撤。
硬着头皮走近,郑博宇看见周以寒额头上的薄汗,大病初愈就高强度健身,这显然很吃力。忠言逆耳,他出言劝阻:“以寒,你病刚好,别硬练了。”
而周以寒充耳不闻,依旧练着。
血压飙升的郑博宇又喊了几次名字,周以寒才回他:“我的感情你们别操心了,怪累的。”
自小认识的兄弟情谊,郑博宇只见周以寒为步之遥失态过,但本质和她无关,好友的失态只是独自受伤。
他们都认为周以寒的自毁倾向太强烈了,尤其回北京后,从内里开始的衰颓与枯败。
自己的关心,连同朋友们的被曲解,郑博宇恨铁不成钢。趁周以寒停下动作喘气,他拽起周以寒,拉人到沙发坐下:“我们操心的是你的感情吗?我们是担心你身体!”
“我身体挺好的,就是瘦了点,得增肌。”周以寒漠然道。
全然陌生的周以寒,像被抽掉了人的情感,郑博宇拦住周以寒起身,不顾形象地大喊试图骂醒:“你再增就都增遗像上了!”
似被点醒,周以寒眼睛仿佛都亮了,郑博宇内心却警铃大作,果然,周以寒魔怔了般,念叨着“遗像”一词。
想劝服精神恍惚的好友,他堪称惊慌:“你别想不开寻死啊!”
“不会的,我不可能贸然寻死。”周以寒的神志回复清明,他淡然道,“她要请你们去,你们就去吧,不用管我。”
他并非真正的看开与淡然,而是另种形式的钻牛角尖,自己无比渺小,看牛角尖也能看成广阔的天空,才是他的“看开”,郑博宇再懂不过。
众人齐上阵,总算劝住周以寒别再健身,但他们清楚,推行禁令的地点,仅限于公司。
然而,随步之遥订婚日期的临近,周以寒气色奇迹般变好,身形也宽阔了些,大家在欣慰之余,仍未打消他是否“回光返照”的疑虑。
这天下班,停车场里,郑博宇开车出车位。在周以寒的车前短暂停留,他将车窗降下,朝周以寒招招手,喊道:“走啊,吃烧烤去!”
他们夫妻俩的幸福丁克生活,曾是他苦苦追寻的理想,周以寒深呼吸,抑制住繁杂思绪,才降了车窗说:“晚上我要请陈愈。”
“行,那我俩撤了。”郑博宇开出地下停车场,目的地烧烤店。
最近他们又忙15周年,又关照周以寒的身心健康,拿着股东的分红和员工的工资,也操着双份的心。
身为难兄难弟,陈愈和周以寒一碰上必然大醉,郑博宇打给陈愈:“晚上……你说他没找你?”
“他应该去餐厅了,你们别着急,他会很注意形象的,喝不醉。”陈愈讲述他的经验之谈。
如陈愈所料,周以寒在步之遥的餐厅前下车,太阳还未落山,他的影子拖得老长。他推门进入,古旧的黄铜风铃仍发出悦耳声响。
他们曾在这间餐厅里,一起挑选和试吃联动的餐品,他送她的纪念品杯子已被她退还,仅剩的交集,竟是后厨的定制电饭锅。
只想吃电饭锅蛋糕,来找寻昔日的踪迹,周以寒在一楼找了角落的空位坐,对服务生说:“我要一个电饭锅蛋糕。”
“来个电饭锅蛋糕~”轻快的语调伴随风铃声,闯入他的耳朵。
向她的方向望去,周以寒目光只在步之遥身上,她穿了件灰蓝色的风衣。以往她习惯系腰带,顺便展现完美的腰线,今天腰带却松散着,另有几分随意。
一个电饭锅来做蛋糕,第二锅要等的时间略长,服务生来问步之遥解决方案:“步小姐,这位周先生刚点的,你看是……”
服务生想说,为等步之遥来吃晚饭,牌子上写了今天五点十分打烊,周以寒在打烊后才来,不给他提供也正常。
“给他做吧,我换个别的。”步之遥在服务生停顿时说。
“不,”猜项鸣泽在外停车,周以寒想尽快离去,“你吃吧,我先走了。”
“这怎么可以?”绽出优雅笑意,步之遥打碎周以寒眸中最后的希冀,“你是顾客,顾客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