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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阳山,武陟县。
荀彧远望东南,瞧见一束剑意直上九云宵,立即得知陆林已在氾水镇与吕布激烈交锋了。
襄楷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暗暗吃惊于这道恍如天柱的剑意,心中更是掀起万丈惊涛。
引雷诀?
如此气势磅礴的引雷诀?
若我没看错,这绝对是太平要术之中的秘法,可它不是被南华仙人传给张宝了么?
……那陆林如何习得?
难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南华仙人,还曾收陆林为徒弟?
襄楷心中泛起千万缕思绪,饶是他精于天文,通于命卜,但仍是看不透此事之中的冰山一角。
细究起来。
陆林到底是什么身份?
即便是九五至尊的天子,自己也能察觉到真龙气运,更别说身边这位谋士头顶的文气了。
可陆林的命格气运,似乎被上苍之手牢牢遮住,自己居然难能窥见一斑!
以后若有缘再逢,自己务必要细致探究一番,……这实在太吊诡了。
此时。
荀彧突然揖礼道:
“先生,我家主将已经引得吕布那厮出关,鏖战于氾水镇,现在正是偷渡孟津的大好时机!”
“敢请大施神通,助我过河!”
襄楷微微颔首,带上荀彧径直飞向孟津。
原本流水潺潺而骑马可过的浅滩,此时浊浪拍岸,横跨千丈,飒飒雨声回荡在河谷,更添涛声随滚雷惊天动地。
目见于此,荀彧诧然大惊。
他望向身边脸色不定的襄楷,试探道:“……先生可有把握?”
黄河之险,九州闻名。
上游水土流失之下,汇聚无数泥沙,哪怕处晴日的河面都是浪起浪翻,水中更是暗流涌动。
……现在,真能过么?
襄楷面有异色:“文若,你非要孤身前往洛阳,以命犯险?”
“既为主将!亦因汉室!”
“若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听到荀彧决绝之声,襄楷不再应声,只是深深瞧他一眼。
随后,襄楷双手回荡画出大圆,合十竖于身前,旋即平摊交叠,最终稍稍拉开。
只见奔腾的黄河之水,应势缓缓分开,露出一条平坦大道。
荀彧快速一揖,飞身跃下坦祼石子的河床,忽忽奔向对岸的邙山。
遥望逐渐消失在洛阳方向的背影,襄楷喃喃有声:“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武陟首阳居士,见过荀右部室令史。”襄楷凭空回揖,转身消失于茫茫雨夜。
天空雷声依旧。
似乎要将迟来的雨水悉数补齐,直接敞开天河,一泄再泄。
尽管雨势太大,陆林看不清十丈开外,但他锁定吕布真气的痕迹,右拳的升龙诀仍旧不偏不倚地轰在吕布身上。
嘭!
吕布架掌硬接一拳,巨力之下,让他原本被雷霆闪电劈得麻木的四肢百骸,更添两分酸麻。
横臂大摆,吕布化掌为拳,积聚千钧之力直砸陆林的面门,右腿更是微不可察的一动,膝撞蓄势待发。
这是汉家边军常年与鲜卑交战的打法。
先以直拳为佯攻,一旦占到便宜,接下来则是疾风暴雨的膝撞。
陆林偏头躲过,不退反进,任由耳畔的拳风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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