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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眉心微微一拧，表情冷淡地看着沈陌，没露出任何情绪，但却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在听沈陌说话的时候，藏在桌下的手指早就无意识地绞在了一起。
“我接近你，跟你借书，跟你套近乎，包括请你做洛洛家教，其实，都是有目的的。”沈陌吞了吞口水，“我其实，是想，我是想追，追……”
顾念心脏一瞬巨跳，耳根又不受控制地烧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沈陌要跟他说的，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不会的……他已经有男朋友了，他的男朋友是徐毅枫，他的心里，只能装着他一个人。如果沈陌真的跟他说了那个字，那他……一定也会像拒绝别人一样拒绝他的。
徐毅枫为了他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他不可以，喜欢上别人。
顾念皱紧眉心，唇嘴微微动了动，就在他纠结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他听见沈陌说，“我想追你朋友……”
顾念表情顿住，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堵在胸口，呼吸不顺，很难受。这明明是他最想听到的答案，为什么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心里像是缺了一块，空荡荡的。
他到底是……怎么了。
顾念垂下眼，黯淡的眸光被疏长的睫毛瞬间掩盖。
沈陌努力压着心头翻涌的酸疼，垂眸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看着顾念逐渐变冷变淡的脸，心虚地问，“可以吗？”
顾念嘴唇动了动，随即抿紧，撇头抓起课本随便翻了一页，低声道：“你喜欢谁，直接去追就好了，为什么要来问我。”
“因为那人是你朋友啊。”
此话一出，沈陌自己都忍不住暗骂了句操。喜欢你朋友，所以来问你可不可以追他？这什么狗屁逻辑。
沈陌扶额，僵笑着，自圆其说地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不可以给我你朋友的微信？”
此时，身材瘦高的教授夹着教案走进教室，目光扫过众人，在某处停留了几秒，温和地笑了笑，开始上课。
钟教授儒雅疏朗，会用古代的曲谱唱宋词，在学生中非常有人气和名望。他的课，几乎没人会玩手机或是找旁边的同学搭话，安静无比。
沈陌见顾念没理他，把手伸到桌底下，轻轻扯了扯他衣角，塞给他一张小纸条。
顾念看着那小小的一团纸，不由得想起高中那会儿，班上要是有哪个男生暗恋某个女生，就会请周围的同学帮忙递纸条。这样的纸条，他也收到过不少，却从没理会过。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太冷血太不近人情了，哪怕再不喜欢对方，礼貌地回复一句，也是好的啊。
顾念胡思乱想着，下意识接过纸条，轻轻展开。
【给我你朋友的微信，可以吗？】
顾念皱了皱眉，就回复他一个字：谁？
沈陌的脸僵住，他哪里知道是谁。他只大概记得，有那么一位长得白白净净，看着很软萌的男生到宿舍找过顾念。刚刚，他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拉那男生当挡箭牌的。一想到顾念会跟他保持距离甚至是换宿舍，他就六神无主了。
【就上个月，来宿舍找过你那个。】沈陌硬着头皮回道。
顾念想了想，【你是说席然吗？他是我表弟。】
沈陌想也没想，直接回：对，就他。
顾念脸色一沉，抓起笔刷刷刷写了一大串。
【然然没交过男朋友，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你不适合他。】
沈陌挑眉，【我也没交过男朋友，我也单纯得像一张纸。】写完，还特意在“单纯”二字那里划了两条下划线。
没交过就没交过，干嘛跟他强调。顾念握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