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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交易的那个人确实是周瑾。”老板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却在眼睛瞥过身边某一处空地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你知道吗?每个人都觉得最珍贵的代价是灵魂,我也无法反驳。但是灵魂这种代价实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这样的交易自然也不是我喜欢的交易。在这种情况下,我会自己动手将交易变得有趣一些。”
“你想干什么!”阿尔帕斯看见老板走到一边,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掉在那里的小玩偶,那似乎是一个塑料制成的有些脏兮兮的匹诺曹玩偶,长长的鼻子特别有辨识度,“别把那脏兮兮的东西靠近我!”
“确实是不怎么可爱的容器,但是等你住习惯之后,也许你会发现它挺可爱的。”老板用两个手指拎起匹诺曹脏兮兮的手臂,“如果还是和之前一样封闭五感关在瓶子里的话,不是会很枯燥,很无聊吗?”
“不,不无聊!”阿尔帕斯刚条件反射地答了一句,马上发现自己又要掉进老板的陷阱中了,于是后退一步,提了提胆量说,“你以为同样的封印我会中招第二次吗?这一次我可是有备而来,不会上你的当了!”
“是吗?可是你已经中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猫猫肩膀上跳下来的阿玫,就这么坐在店铺前面的台阶上,悠悠哉哉地提醒了一句。
“什……”阿尔帕斯刚想要继续问下去,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脑袋之外竟然一点僵硬到无法动弹了。等到阿尔帕斯努力侧了侧脑袋之后,就发现自己左边的肩膀上停着一片黑色晶石中的小碎片,虽然比起那些黑色砂砾要大很多,但是阿尔帕斯就是一眼认出了这个东西。
下一秒,阿尔帕斯所在的躯壳就彻底僵硬,然后原本有神的双眼失去了光彩,脸色也刹那间变得惨白。老板知道,这个时候属于阿尔帕斯的灵魂已经被那个晶石的碎片所吸收,初步达成了封印的第一步。接下去,只需要给这枚晶石碎片寻找一个合适的媒介,再打上几层牢固的封印,阿尔帕斯就再一次插翅难飞了。
念头一上来,老板就马上将那枚晶石碎片拿起来,然后放在了匹诺曹玩偶的肚子上。随着老板用手指在玩偶的肚子上写写画画,那枚晶石如同变魔术一般开始融入玩偶的肚子中。又过了几秒,那个因为扔在地上被人踩踏而显得脏兮兮的匹诺曹闪现了一层白色的光芒,原本应该是用颜料涂抹出来的蓝色眼珠子突然灵动起来。
“啊啊啊啊啊!!!”阿尔帕斯刚刚在匹诺曹的身体里恢复知觉,马上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几乎要让老板扔掉手中的玩偶去堵耳朵,“该死的……我一定要杀了你!”在放狠话的时候,阿尔帕斯实在不想用“老板”这个称呼,但是她又完全不知道老板的名字是什么,顿时有一种就算出声诅咒也不会灵验的无奈感。
没等老板插话说些什么,阿尔帕斯立刻挥动自己的塑料小手臂,一边乱动一边叫嚷着说:“为什么!难道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没有任何意义吗?明明杂货铺的结界已经被打碎了不是吗!为什么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为什么!”
“为何我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呢?”老板无辜地笑了笑,说,“你确实打碎了结界不假,可是你打碎的只不过我用来隐藏杂货铺所在方位的结界而已。没有了那个结界之后,杂货铺就变成了普通店铺,任何人都能够看见它。”
“就……就只是这样而已吗?”对于老板所说的后果,阿尔帕斯突然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昏倒过去的错觉,即使他现在只是一个塑料玩偶。就连老板都能感觉到手中这个小小的塑料匹诺曹比之前更加僵硬了,“你不是说过,结界被破坏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后果吗?”
“当然,现在的后果难道不恶劣吗?这个结界除了隐藏店铺的所在之外,还能够隔绝一些正在追查我的人的视线。哦,不,那些也许并不能被称为是人类吧!要知道,其实在下正处于逃亡的途中,被发现了的话那可是非常非常麻烦的。”老板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倒是非常认真。
“哼,我可看不出来你有什么觉得麻烦的地方。倒是老板你马上就会知道,让我定居在这个会说会动的破烂身子里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我的那些手下马上会找到这里,然后救我出去,等我再次恢复自由的那一天,一定就是你的死期。”
“是吗?听着还真是有些可怕呢,那么我就只能让你不会说也不会动了。”老板说完就笑着对匹诺曹的身子再次比划了好几下。马上,匹诺曹那原本有神灵动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又变成了那用颜料涂画成的难看小眼睛。
“他就一直就这样了吗?”阿玫蹦蹦跳跳地走到了老板的脚边,然后好奇地抬头仰视老板手中的匹诺曹玩偶,“我还以为你是想要给我找个玩伴呢!真可惜……”
“你很需要玩伴吗?如果真的无聊的话,也许必要的时候能让他说说跳跳蹦哒一会儿。但是如果让他一直那么活蹦乱跳的的话,麻烦的可就是我了。”老板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匹诺曹递给猫猫。
一身血迹的猫猫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有些洁癖,怎么说也不肯从老板的手中接过那个有些脏脏的匹诺曹,磨蹭了许久也才学着老板的样子用两根手指轻轻的将他拎着接过手。
“猫猫,待会儿清洗的工作就交给你吧,好好把他上上下下清洗干净。嗯……别忘了还有你自己的小裙子。”
“猫猫知道了……”原本想要撒个娇拒绝的猫猫在听到老板说的最后几个字儿之后,立刻整个人就焉了。猫猫知道老板这是在指责她最后控制不住咬了柳芳一口的事情。
“现在怎么办?”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样子以及依旧木然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的普通人类,还有完全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杂货铺门面……相比老板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阿玫倒是快要急死了。
“没事,做任何事情总会有个planb的,不是吗?那个柳芳的话,待会儿你去给救护热线打个匿名电话,让他们来解决就行了,废了一只手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个合适的代价,至于其他人……”老板的话没说完,那些木愣愣的人类突然就恢复了行动,一个个茫然地环顾着四周。见鬼石对人类的作用比起对亡魂要轻很多,最多也就是让他们在那里失神一会儿,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刚才所见到的事情也许是在白日里一个发愣间的幻觉。就算事后那些一起结伴逛街的小伙伴们交流起来,发现每个人都有着一样的幻觉,也最多给商业街套上一个“新神秘事件”的新闻而已。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事情会和商业街神秘的杂货铺一样,成为学生和大人口口相传的一个都市传说。
“咦?”率先醒来的几个人类当中有几个非常惊讶地指着面前杂货铺的门面说,“这里有这么一家店吗?为什么以前都没有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