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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颜心内凄然，但是她真的很想要看看李妖娆到底会怎么对待她，在知道她确实杀了芳儿之后，他会不会杀了她，所以她也跟在李妖娆身后，就这么在月色下看着他。
明亮的月光透过交叉的枝叶斜洒下来，将这个丛林织成了一个梦幻的网，而李妖娆则是被笼罩在其中的谪仙。
她贪恋的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痛苦，心痛到已经麻木。
他回头，看向她的眼神却不是愤恨。
她以为会是恨的，她以为，他会恨她，然后杀了她。
她甚至想好了，如果那样的话，她绝对不会还手，也许等到他亲手打死她的时候，他也会为她难过。
李妖娆看向苏红颜的眼神不是愤怒，苏红颜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愤恨。
但是那眼神里到底夹杂着什么，她也分辨不清楚，仿佛夹杂了很多东西在里面。
苏红颜本以为，自己当真可以当做一个玩笑来对待，但是她还是紧张了。
苏红颜勉强扯了扯嘴角，道：“还不快把她埋了，难道留在这里喂灵兽么？”
李妖娆不语，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半晌，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来：“我真应该恨你，我真应该杀了你，可是我为什么下不去手……”
苏红颜身子一怔，整个人几乎跌倒，但是仍旧是立即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你下不去手，那就不能为她报仇了，你对得起她么？她是因为你才被我杀了的，你若不杀了我，你对的起她么？你动手啊，你若是想动手，我绝对不还手……”
苏红颜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魅惑，几乎是想要诱惑他杀了她。
李妖娆连连摇头，眼睛里透着纠结，似乎一颗心已经被扯成了两半一般。
“你不要逼我……”李妖娆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狠厉。
苏红颜扯了扯嘴角，心想道：“很好。”
“轰——”重重的一拳捶在了地上，引起了半个山体的震荡，而李妖娆的手也不断的流出鲜血来，看着这鲜红的血液，苏红颜想起了那日在九天水迹之时，他以为她被九天之水侵蚀而死，他也是这样，而今时过境迁，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如此。
原来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唯一，她本就不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
空气静的只听到微风的声音，周遭安静的让人感到可怕，李妖娆静了半晌，苏红颜站在他身后，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这个游戏，她已经不忍心继续下去了。
苏红颜刚要开口，告诉他这不过是一个游戏，他被骗了，但是却听到李妖娆突然开口，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喃喃道：“第一次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我不知道你去为我采药，我不知道你遇到了灵兽，我没来得及救你，可是这一次，我明明知道你可能会有危险，可是我还是选择相信她，我明明知道是谁杀了你，可是我下不去手为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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