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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赵熙告诉钟意，说张王氏突然把王允菁放了出来。
“为什么？她不是说过，会一直关着她直到辜月公主和主公大婚吗？”钟意有些意外。
原本她打算好，等过两天就找个理由，说服赵熙把王允菁放出来。可还没等她出马呢，张王氏自己就改变了主意。
赵熙冷笑：“因为王家给她送来了回信。”
钟意脸上浮现出好奇，“您看过了？”
“自然，神不知鬼不觉拆开一封信再封上，并不难，张王氏不会发现。王函在信中说，让她不要有把王家女儿送去皇宫给皇后作人情的念头，劝诫她善待王允菁，允菁好歹是个嫡女，就算行事有不妥当之处，也应耐心教导。”
“这么说，王大人是相信王允菁的话了？”钟意笑得眯起眼睛。
赵熙摇头道：“未必，王函此人老谋深算，城府极深，当年因为一份奏折言辞不当而惨遭罢黜，我一直觉得事有蹊跷。皇上虽然自负专断，但这样随意的处置一名大臣，并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钟意对朝廷之事仍然了解甚少，免不了多问几句：“您的意思是，皇帝罢黜他应当另有原因？会是什么呢？”
赵熙：“得到的线索太少，我还无法作出判断。”
“不管怎么样，我们提防着王家就是了！现在事态已经按照我们的预料在发展，王函对张王氏起了疑心，这便够了。她接到信就把王允菁放了出来，可见王函能够左右她的决定。”
“不错，王函是她的兄长，一直待她不错。而且我听她提起过，她年幼时在家常被几个姐姐欺辱，只有王函站出来为她说话。”
钟意觉得奇怪：“张王氏因何会被欺辱？”
赵熙神色淡然道：“因为她不是嫡出，且生母连个姨娘都不是，只是个扫地的丫头。”
“这……就因为这……”钟意慨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事在封建社会还真不少见，男主人弄大了一个丫头的肚子，却又不抬举这丫头，那她生下的孩子十有八九不能顺利长大，勉强活下来也会被看轻，过不上好日子。
“所以，她是在报王函的恩？”
“也许吧。”
钟意心念一转，“身为庶出姑娘，本不可能有个好前程，但张王氏因缘际会做了主公的奶娘，现在也算咸鱼翻身了。也难怪，她会不喜欢嫡出的王允菁。”
尤其王允菁还总是在她跟前强调自己的出身，觉着自己是王家最尊贵的一个姑娘。
只可惜这姑娘，竟不是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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