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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真是让人身心俱疲,不管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她的事情。
下午跟荣亦程在酒吧喝的酒好像这会儿开始在体内发挥作用了。他感觉脑袋里好像有一团浆糊,粘稠着把人的思绪也裹挟在一起,找不到凌乱的尽头,就那么打着结一般放在那里,让人越看越心烦。
他站起来想往自己房间走,只是脑袋晕乎乎的,一下子没站稳,被一旁的玉肌草伸手扶了一下。两人皮肤交接处好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只那一阵电流涌过的异样很快就消失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已经离开了,在他站稳的一瞬间,就好像两人皮肤多碰撞一下,她会浑身不舒服似的。
他心口的酸水混着苦水又疯了一般往外冒,最后闭着眼深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间。
那一晚光怪陆离的梦境没有一刻离开过他。从张生跟白狐的生离死别开始,到酒吧里的灯红酒绿,再到回家之后的那番剖析,总之白天发生的种种又在梦境里重新上演了一回,连带着那种酸涩苦闷的情绪也再次体会了一遍。
最后醒来的时候窗外还黑漆漆的,闭上眼睛,眼前又是一片醒目的红,那是带着露珠的鲜嫩的花的颜色,是他最后梦里出现的东西。
都柏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凌晨四点钟。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却无论如何睡不下去,索性起床裹上大衣坐在书桌旁写起了剧本。
那剧本根本不是白马下一阶段工作的重点,而是《白狐传奇》的续集,那是从前的他压根没想过创作的内容,只因为那场梦,他决定重新拿起纸笔。
六点多钟,窗外开始泛起鱼肚白。都柏霖听到客厅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知道是玉肌草,毕竟家里除了他们俩,也没其他人。但还是觉得奇怪,想着这么早她起床干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停下手中的纸和笔,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口,就着门缝往外看,这一看好像明白了什么。
客厅里大大小小的包裹有好几个,弯腰蹲在那里整理东西的她换下了家居服,连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准备出门的模样。
心里又抑制不住开始打起鼓来。他是说她想走,随时都可以。但她真的就这么等不急吗?他昨晚刚说完那些话,今早她就开始整理东西了?难道那姓时的此刻正在小区楼下等她?
他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想出去当面问问她为何如此着急?难道平时他对她不好?还是说他这里住着什么浑水猛兽,让她这么急不可待想逃走?
但骨子里的性格又让他无论如何做不到现在立马出去跟她当面对质的事情。左右衡量一番,最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房门,只是手上多了一个垃圾袋。
从房间门口到玄关处那一段距离,他的目光一直悄无声息放在蹲在地上的女人身上。玉肌草只在他开房门的瞬间抬头跟他说了声“早”,之后再没有多余的半个字,只一味蹲在客厅里收拾东西。
他明明有满腔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对她,却始终张不开口说半个字,最后拿着几乎空空如也的垃圾袋走到小区楼下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眼下正在干的蠢事。
又想到先前心里那些猜测,他在小区四周逛了逛,最后发现并没有看到那位姓时的影子的时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只是最后回家的时候,等在电梯前的他透过光亮得能照出人影的电梯厢看到自己穿着睡衣一副落寞颓败的样子,想到先前在小区里四处找时符彦的自己,又唾弃的不得了,
最后开门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周身冷峻的气息,还有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
玉肌草原本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想等都柏霖回来喊他一块吃,但看他神情不悦,又胆怯了。
两个人就那么一个站在玄关处,一个站在餐桌旁,隔空相望。只是一人心里酸溜溜的,另一人心里正忐忑着。最后还是玉肌草忍不住先开口说话:“嘟嘟要不要过来吃早餐,我简单准备了一些。”
都柏霖只当那是离别之前的最后一顿早餐,尽管心里百般酸涩,但也舍不得放弃难得的机会,毕竟等她走之后,这样安静的二人时光怕很难再有了。
于是弯腰换鞋的时候,假装随意说了声“好”,之后又补了一句,“我去洗个手,稍等一下。”
席间两人又无人开口说话,整个家里安安静静的,只偶尔从开着的窗户那里能透出几许晨间小区大爷大妈遛狗锻炼的声音,叫那方寂静不至于那么让人觉得难捱。
“你什么……”
“早餐怎么……”
两人同时开口,意识到默契的存在的时候,又双双笑了一声,白白为窗外的人间真实多添了几分落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