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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安排了两个人在这里听候差遣,他自己带着几个人准备下山。
秋叶给身边的几个侍卫了一个眼神,等到这几个人转身离开的时候,其中一个侍卫拉弓射箭,一箭射中了那个士卒头领的肩胛骨。
这一些侍卫们瞬间包围了上去,将这几个人捆了起来,扔在山上。林荣对秋叶说:“这里肯定有其他变故,先去大营。”
秋叶摇头,“你去大营,我带着姐姐们去县城。”说完之后将自己的亲卫全部拨给了林荣。交代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林荣的安全。
然后兵分两路,秋叶带着婢女们腿脚利索的直接下山。
县城的街面上非常冷静,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秋叶发现这里就算是普通人家日子也能过得去,因为普通人家的大门都是好物料,带雕花,上了清漆,十分精美。
其中一个婢女一脚踹开了旁边一户人家的大门冲进去,把刀放到了一个老头的脖子上。问道:“刘玖在哪里?”
“在家啊!”
“谁家?”
“他自己家啊!”
秋叶听了,心想刘玖还能待在自己家,就没有什么危险。偏偏王大有带着大军去了县城南边的山上。那么刚才遇见的人为什么要冒充自己手下的大军呢?
更让人觉得离奇的是,既然这一些本地的居民知道南边山上正在发生大战。躲在家里面看上去非常正常,但是为什么没有去逃难呢?
一切都让人觉得无懈可击,但是秋叶中觉得有些地方特别不理解。
秋叶进了屋子里面,把婢女的刀从这个老头的脖子上移开。“老人家,我刚才从东边过来,看见南边那边令旗招展,这里马上就要闹兵灾了,为什么你不带着一家老小到其他亲戚那里躲一躲,等这里的事儿结束了再回来?”
老头的嘴巴动了几下,没有再说话。但是能够明显的看出来,这老头挺害怕秋叶这群人的。
秋叶没时间去安抚这个老头,抬头看了看这屋子里面的布局。屋子里面家具都不缺,而且也不显旧。刚才婢女踢破他家门的时候,似乎一家老小正在屋子里面玩游戏,小孩子的九连环和几张很简易的纸牌还在地上放着。
纸牌旁边放了一些小元宝样式的白色和黑色东西,秋叶走过去,把这两种东西拿起来,发现一种是盐,一种是糖。
把盐和糖压成了元宝模样,就是他们玩牌时候的筹码。无论是盐还是糖,在别的地方都属于很贵的东西,在这里似乎很常见。
秋叶把这两样东西握到手心里,转头看了看这一家人。“老人家,我们不是什么土匪,我们是外郡来买盐的,毕竟现在天下大乱,商道不通,没有人给我们送盐,我们也只能找上来了,今天是刚来,刚才我们家婢女踢坏了你们家的门实在是没有办法,毕竟你们的集市看上去宽敞干净,却没什么人,让我们心里面有些怕怕的,像是走进了什么黑市一样。”送完之后秋叶伸出手去,一个婢女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锭金元宝,放到了秋叶的手上。
秋叶就把金元宝递给了这个老头的孙子。老头的家里面人赶快把金元宝夺了过来,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确定是真的之后赶快点了点头。
一瞬间这家的人动了起来,“原来真的是客商啊!快坐快坐。”
这一家人里面的男人过去把门板放好重新关上。女人们倒了茶水拿了点心过来,老头子也被扶着坐到了秋叶面前。
误会误会都是一场误会,老头子的一个儿子嘴里念叨着误会,就问秋叶:“不知道你们要多少盐?我们什么样的盐都有,刷牙的青盐,贵人们才能用得上的雪花盐,腌菜的大盐疙瘩……应有尽有。”
秋叶没说话,她身边一个叫做焕焕的婢女说:“我们是刚来,不确定这一趟能不能买到盐,所以带的钱不多,也就各样要上300斤。要是这一趟,路能够趟开了,往后我们要的就更多了。”
老头子还有一些警觉,“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这一路上都经过哪些关口,孝敬打点出多少银子?”
焕焕说:“我们从归德郡来,一路都是翻山越岭,好在辛苦了一些,但是山上没什么收钱的人。”
归德郡在星苑东边,这一路全是大山,没有一节是平路,确实非常辛苦。
老头子就觉得几个女人应该翻不了山,“你们来了多少人?这盐又准备销到哪里去?”
焕焕看了看秋叶,秋叶微微一笑:“我们来了80个挑夫也是保护盐的,还有十八头驴子,为了省点儿苛捐杂税,我们准备沿着山往南走,不走大路,全部走山沟。到了大江边上换船卖到江南去。”
原来是往江南卖的,刘家的商道一直是往北边去的。老头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和刘家抢食儿,应该说得过去。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我听说南边有海盐呀!你们把山盐卖到海盐那边,赚什么啊?”
秋叶就开始胡编乱造,“你老人家不知道,就在去年海边来了龙吸水,把沿海的几个盐场全部淹了,所以今年江南也缺盐。我知道你老人家的意思,过几年盐场重新出盐了之后我们也没什么赚头了。可是做买卖这种事儿就跟种地一样,也不知道明年的收成怎么样,种地是庄稼不收年年种,做生意,哪怕是有一文钱能赚,风里雨里也要去把这文钱给赚回来。”
老头子点了点头,“说的是啊!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好干。”然后就吩咐家里面的儿子带着客商去看盐,看好了之后再谈价。
焕焕跟着去看盐了。秋叶就和老头子坐着聊天,秋叶就问:“怎么大家都没有开门?而且这大白天的也没有人在外边走动,好生奇怪。”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唉,也是老天爷不保佑,我们县的老县长刚刚去世,偏偏有人惦记上咱这一片地方了。就在南边打仗呢!”
“我好奇的是,既然知道打仗,为什么不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哪怕是找个山洞一家老小先藏着呢。”
“打的不长久何必去躲,这地方是咱们星苑县的,咱们县的事儿是咱们县的人说了算,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不管谁来了都改不了这个规矩。所以咱们现有新县令了,县令是不会看着这事儿就这么发生的。等这几天风头过去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跟下雨一样,别看下雨的时候疾风暴雨,雨过了天就晴了,一年到头才下几回雨,还是晴天多。”
新县令?
不会是刘县令的儿子,只怕是刘玖本人啊!
秋叶在心里面冷笑了一声。小子,想白嫖,你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