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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意思是死心塌地的想要投降到巫马家的帐下啊。
归德郡的郡守就说:“京城距离我们那里最近,只可惜我们那个地方面积狭小了一些。但是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们这就带人往京城去支援。”说完站起来对着盟主一抱拳,转头离开了。
兰封的郡守站起来,“我们也是与京城来往的时候多,希望能帮上忙吧。”说完看着旭州和舒川的郡守:“二位,你们兵强马壮,不如一起去啊。”
这两家对视一眼,站起来对盟主抱拳,“我们愿意去,这就点了兵马出发,告辞。”
石城的郡守站起来,赶快拦着:“二位大人先等一等,如今咱们在此结盟,如何行动还是要听盟主派发命令的。”
这次结盟,实力最强的就是这两家再加上秋叶。刚才出去的那些在盟主看来都是一些小鱼小虾,这两家是必须要握在手里的。
旭州的郡守就说:“一切自然是听盟主的吩咐,但是咱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攻打京城,如今一直在这里停留也不是法子,早晚是要开到京城下面的,不如这个时候与前锋会合。趁着如今天气还好,直接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攻打京城,如果是等的时间久了,一来粮草难以持续,二来天气热也不适合攻城。”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其他人都纷纷点头。
盟主一看他们想走,哈哈大笑,从座位上起来拉着他们两个的手。
“两位大人说的有理,咱们今日共聚一堂目的就是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地图我已经拿过来了,大家不如现在好好的商量一下。”
舒川郡守看来一眼旭州的郡守,旁边石城郡守说:“磨刀不误砍材功,二位先坐下。”
这两位坐下来。
兰封的郡守看他们不走,一拱手出了帐篷,出来之后立即追上来归德郡守。
两个人齐头并进,在马上说这一次的会盟。
“我原本想着这次是正儿八经的会盟,大家一起给皇帝报了仇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没想到这几日天天饮酒作乐,出兵的事儿根本不说。”归德郡守说完叹口气:“咱们以前只是朝廷命官,如今朝廷不在了,若是要让咱们掌握一地成一方势力也不是不行。可是我这人本事不济,子孙后代更没有几个出众的。却守在了一片肥沃的地方,早晚会成人家砧板上的鱼肉。原本想着天下总该有几个忠义之士,现在看来不仅没有,却都是一些狼子野心之辈。你我差不多处境,这事儿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自然是怎么保全咱们的性命和家族的前程。”
兰封郡守叹气:“你老兄怎么看不开呀,想保全性命容易,想保全家族前程难。圣人都说过君子之泽五世当斩,连皇家都不能长久荣耀,宗室都不能保全性命,你还惦记着家族前程,就怕有了前程带来了灾祸。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当年王谢赫赫扬扬,如今又在哪里呢?”
“你老弟看得开,咱们两家挨得比较近,又同时紧邻着京城。将来你我下场怕是一样的,就跟你说的一样,我这人有几分糊涂,我想听听老弟你是怎么想的。”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既然老兄这么问,我就随便说几句,说的不好了你听听一笑而过。如今皇帝没了,就算有些皇子还活着,除非有当日光武帝那般的本事,如果没有,江山已经无可挽回了。
这天下一定会出新主,新主就在咱们这些人里面,你我不知道谁笑到最后。我的想法是咱们就待在城里,不做抵抗,人家要土地,咱们给土地,要官职,咱们辞了官儿收拾东西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去。细胳膊拧不过大粗腿,就这么着吧。”
这就是很消极的一种想法。归德的郡守明显不想这么做,也就真的笑了几声,然后大家在辕门口分别,各自回了自家大营。
兰封归德在收拾辎重,宁山已经出发了。
但是大部分军营都没什么动静,到了夜幕降临,东平郡的郡守来找兰封郡的郡守。
两个人夜里秉烛夜谈。
东平的郡守就说:“舒川和旭州的人走不了,盟主是想尽办法要把他们两家拉到自己身边来,今天已经喝了一下午的酒了,刚刚叫了不少舞女过去吹拉弹唱。你是没看见,一群人喝的舌头都大了,话都说不利索。”
“怕是盟主白费了一番心意,北方三郡的关系绝不是表面上那样淡薄。”
“你知道点什么?”
“我哪里知道什么,也就是以前还在朝廷里面的时候听说过一些。”兰封郡守把书放到了盒子里,准备明天带走。“我年轻那会儿,在几位相公面前是个跑腿的。你也知道朝廷一直不往边关拨钱粮和铠甲,但是各位相公还时时刻刻盯着北方。
每当到了冬天,那一些蛮子们没吃没喝南下打草谷的时候,这三郡是联合作战同舟共济,哪怕他们自己有些龌龊,但是一旦到了秋冬,所有的消息都是互通有无。他们三家是一道铁墙,若是有一家被攻破,其他两家绝没有好下场,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明白。
一开始我还想不明白为什么通源进京了两家却来参与联盟,不应该啊,如果通源人在这里折戟,通源在今年冬天很难和他们一起收北方。更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在天气还算寒冷的时候南下了?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东平郡守笑着摇了摇头,“怕是未必有你说的那样亲密。”
“有些事儿咱们没有经历自然不清楚,但是他们同舟共济很多年了,世代如此,除非是北方的蛮子灭种了,不然的话他们还会同舟共济下去。既然是同舟共济的缘分,不可能做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说完之后摆了摆手,“不说他们了,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当然想和你一样金蝉脱壳,可是我不像你,你那距离近,无论胜也好败也好,回兰封方便的很。我想要回去必定要从你们家借道。今日来找你,就是和你商量借道的事儿。我看了,咱们盟主没有几份心思想替皇帝报仇。与其说他在后面观察着敌情,不如说他在这里甄别着敌我。以前听说他名声不错,现在看来怕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我找机会从这里溜走,到时候一旦兵败,从你们兰封借道回我们东平去。”
“也好。你要早点行动才行。”
“你们先走,你们走了,我就找机会支援你们,和你的大军驻扎在一起,到时候咱们一起结伴离开。”
这边商量好了,其他几家帐篷也在商量。
岭北和葱州的两位郡守来到了会宁郡守的帐篷里,三个人刚才在盟主那里喝的脸都红了,亲兵送了醒酒汤,三个人一边喝一边商量。
葱州郡守说:“我来这里是真心打算替皇帝报仇,可是眼看着大家都没这个心思。我一个人孤木难支,想想还是算了。不如找机会离开吧。”
岭北郡守说:“我也有离开的想法,若是想离开,咱们就不必往京城去了。就在这里死撑着,等到他们那边吃了败仗,咱们这边立即撤。”
支援前锋?支援个屁!
会宁郡守说:“我瞧着庆安死心塌地的追随着盟主。”
岭北郡守说:“他被巫马氏吓坏了,怕人家一口吞了他。叫我说朝廷早就崩坏了,说这个你们可能不爱听,自古以来除了周朝八百载,有几个朝廷能活过250年的。也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当年皇帝驾崩太子紧随而去的时候,这朝廷就完蛋了,还能一口气撑了30年,这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如今气运用完了,祖宗的保佑也没了。就要换新人了,我是没图谋天下的勇气,我们岭北偏安一隅,也没实力问鼎天下,所以我就等着新君吧。”
“你们瞧着谁是新君?”会宁郡守问:“是盟主还是副盟主?”
葱州的郡守皱着眉:“要说实力,目前巫马秋叶的实力最大。不过不服她的人也多。看将来吧,这事儿只有天知道了。”
岭北郡守点头:“没错,只有天知道。是男是女都无所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是觉得新君有那一股子英雄气就行,别人有没有英雄气我不好说,但是咱们盟主是没有的。今天旭州和舒川的两位站起来要走,你看他吓的那个模样。
前线败了这事儿能预料到,京城那城墙,谁去了第一仗都赢不了,这么说来巫马秋叶还有进攻的勇气,已经好过大部分男儿了。我若是盟主,应该早早地准备着,收到战败的消息就应该催促全员出发。一刻都不能停留,赶快汇合前锋,商量着怎么才能破城。大军在外边一天,浪费的粮草和动用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如今太下疲惫,折腾的太狠了怕百姓受不了。
你们瞧瞧他那个样子,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身为盟主不考虑大局,只考虑他们一亩三分地,到现在你们听他露出过派他手下去协助攻城的意思没有。如果这个人当了皇帝,哼,天下安宁不了,凡是有点气概的都不服他。”
葱州郡守很赞成这说法,“凡是能建功立业的皇帝,特别是开国之君,越是得位正越是有一股子别人没有的气概,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汉高祖刘邦,他一个庶民,一首大风歌多豪迈,压的多少皇帝诗词黯然失色。”
说着就放下碗,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用深沉的语音背诵:“大风起兮云风扬”
第二句还没说出来,就有会宁郡的亲兵闯了进来,会宁郡守立即呵斥:“没规矩,没看到有客人,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亲兵立即小声的说:“大人,出事儿了,鹿州的那位大人刚回帐篷就死了。”
“什么?”
“再说一遍。”
“怎么回事?”
亲兵也觉得离奇,咽下吐沫:“刚才各位大人散了各自回营,那位大人喝的多了些,说是心口难受,胃里不舒服,结果醒酒汤还没送过去,人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