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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黑炭头在马上小声说,回头看看兄弟们,用商量的口气说:“兄弟们,我们还是撤吧,他们已经有了防备。”
“大王,我们既然来了,怎么可以无功而返?回去也没法向宋大王交代。大王,他们都是些食不果腹的饥饿百姓,没力气,手上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不用怕。”有土匪向黑炭头打气说。
“对,我们是土匪,我们怕谁?”黑炭头挺了挺腰说,冲着城上喊:“韩县令,我们是知书达理的土匪,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向你借钱财,你不给我们,我们只有不客气了。韩县令,不,韩忠民,我,不,本大王手中的鬼头刀可不是吃素的。”他说着把手中钢刀对空劈了两下子。
忠民哈哈大笑:“大王,你的刀不吃素,我的百姓又岂是好惹的?我们誓死抵抗,绝不屈服于你,不过,我看得出来,大王绝非十恶不赦之徒,大王落草为寇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不只大王,大王身后的兄弟,也都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他们落草也必有难言之隐。大王,下官知道,站在对面的兄弟,有几个也是我中都百姓,一定是为生活所迫才落草的。兄弟们,特别我中都的兄弟们,我韩忠民无能,不能让百姓吃饱饭,是我逼着你们落草,害你们走上歧途,我在此向各位道歉。”
忠民说着,回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百姓,又看了看城下羞愧难当低下头去的土匪,心想还得再加把火才能劝退他们,继续说:“乡亲们,兄弟们,说句实在话,我韩忠民整天念叨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的老话,可我愧对这句话,因为我让我的百姓不能过上安稳日子,还把他们送上战场,跟自己亲人朋友父母兄弟为敌。这都是我韩忠民之过,这都是我的错呀。我无颜再见乡亲们,我无颜再见站在城下的中都的兄弟,我枉在世为人。今天,在相亲们面前,在城下的兄弟们面前,我唯有一死,赎我犯下的错误。”忠民说着,泪流满面,他揽起官服,便要从城楼上跳下去,他知道旁边的百姓们会抱住他。
城下的土匪见此情景面面相觑,真不敢相信眼前场面。黑炭头更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坐在马上哇哇哭起来。他边哭边下马来,对着身后的兄弟们说:“兄弟们,韩县令的话太让我感动了,听了他的话,土匪的买卖我再也干不下去了,今天我一定弃恶从善,跟在韩县令身边,借韩县令身上正气洗掉我身上匪气。兄弟们,不要为我的离开难过,你们今后要听宋大王的话,要守住咱山上的大旗,保护咱的基业。但要记住,我们是义匪,伤天害理的事儿不能干。”
他说着觉得自己的话有不对之处,又改正说道:“反正我离开了,也管不了你了,土匪的本性就是干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们一点坏事儿不干也不可能,你们就尽可能少干吧。我走了。记得回去告诉宋大王,我对不起他!”
黑炭头说完,把手中鬼头刀扔掉,双手抱着头向城下走来,边走边喊:“韩县令,我投降,我今天不向你借银子,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当奴隶。”
忠民听后很是高兴,他冲着城下喊:“大王,你能听进忠民的话,我很感激,能让你改过自新,从新做人,我很高兴。大王如真心想投靠我,就请先解散身后兄弟,你我再约时间相见。”忠民显然对黑炭头的投降不能完全相信。
“大人,我是真心归顺,如果大人不信,我可以先把自己绑起来。”他说着走回到兄弟们中间,让人把自己绑起来,还要让兄弟都回去,自己一个人捆绑着向城下走来,边走边痛哭流涕。
忠民感觉得出,黑炭头是真心归降,便让人打开城门,迎接黑大王进城。百姓们不敢相信,纷纷劝忠民不要冒险。
但忠民对黑炭头完全信任,执意让人打开城门迎接黑炭头。
忠民走下城楼亲,自为黑炭头松绑,黑炭头更是感动,在忠民为自己解开绳索之后,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忠民好生安慰一番自不必说。
就在这时,刚被黑炭头赶走的土匪蜂拥而至。百姓们惊出一身冷汗,纷纷攥紧手中武器冲下城来站在忠民前面,他们早就猜到刚才黑炭头投降是土匪演的一出戏,骗城里人打开城门,他们好趁机一拥而上。
没想到,那些土匪来到城门下,纷纷扔掉手中武器,跪下来说:“没了大哥,我们回山还有什么意思?我们愿随大哥一同投在韩县令麾下。韩县令,您就收留我们吧,我们都是穷苦百姓,都是被迫无奈才上山当强盗的。”说完跪地磕头。
“县令,您就收留我这帮兄弟吧!我们有的是力气,我们能干很多活儿。”黑炭头说。
“好,我全收,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忠民扶起跪在地上的土匪们。
收服土匪之际,项村村民已经自发组织起来来到城楼助阵,希望与官兵合力击败土匪。看见忠民兵不血刃收了土匪,对他更加敬佩。
忠民因祸得福,不但没有损失什么,还收服了一群土匪,为中都及周边地区的安宁做出了贡献。
玲珑见此情此景,仰望宝塔,向佛祖忏悔:佛祖,你能知过去未来,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是玲珑不懂事,对你说了粗话,佛祖,请您原谅。
回到中都县衙,韩县令决定让黑炭头当捕头,他那帮兄弟充当衙役,跟着黑炭头巡逻,守卫中都安宁。
当然,黑炭头也不能再叫黑炭头,而应该改称为黑捕头!现在,众土匪们终于看清楚:中都并非金银铺地。
虽然中都未与土匪开战,但项村村民舍身报信,又自发集合起来前来助阵,实在难能可贵,忠民特意奖励他们,并亲往项村看望百姓,知道项村乃西楚霸王后代,愈加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