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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紧抓着沈沫的手，他的整个手臂都在微微发颤，隔着手套沈沫都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濡湿。
他们正并排走在九头蛇基地里，前面有一个士兵给他们带路，而后面，沈沫侧头，两个持木仓士兵紧跟着他们。
哈利的表情很难看，往日向上弯起的嘴角此刻紧抿着向下，脑子里一片混乱。
直到现在，他都不太明白目前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两天前，当他拿到沈沫传给他的报告、看到结果的那一刻，哈利觉得自己被判处了死刑。
他愤怒地冲到了奥斯本公司的顶层，他父亲诺曼·奥斯本的办公室去质问他，为什么从没将家族有遗传病的事情告诉他。
最近格外冷漠的诺曼不仅没有安慰他，反而肯定了家族遗传病的事，并且告诉他这病会让人慢慢变成一个短命的怪物。
哈利崩溃了，他想找人倾诉，但彼得却没有接他的电话，而那些关系一般的朋友，不用想也能知道告诉他们的第二天学校里就能传的沸沸扬扬。
自暴自弃的他吸了毒，浑噩到今天早晨才清醒过来，而那时他已经到了九头蛇基地里。
注意到沈沫的目光，他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低声安慰“别怕”。
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哈利自己也清楚，毕竟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没想到沈沫却凑过来，温热的气流划过他的耳廓。
“放轻松，哈利，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沈沫可一点都不慌，九头蛇之于她就像蚂蚁之于大象，会有大象害怕蚂蚁的吗？
被她的冷静所感染，哈利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他点点头，对沈沫升起崇拜之余又有些疑惑，普通人在被绑架后会这么淡定吗？
电梯处围了一个醒目的维修标志牌，领头人带他们从电梯旁的楼梯走下去。
整座九头蛇基地都建在地下，越往下就越重要，守卫也越严密。
不断有队列制的士兵从他们身边经过，沈沫暗中留意他们一队的人数、间隔。
就沈沫观察，九头蛇在美国各个基地的防卫措施其实几乎相同，哪怕被各超英攻进去那么多次也没大改变，assassin曾经吐槽过他们的领导脑子有坑，被打了那么多次也不知道改改。
每层的楼梯口都会有一个罗马数字的标记，在负4层和负5层中间则突兀地出现了一扇门，液压式的厚铁门，扶手处变成了墙壁，四个监控摄像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分布着。
这道门似乎在提醒人们负5层以上和以下是两个世界。
在负5层之后，身材健壮的武装人员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而每一层的门变成了医院里两层的隔离门，随着人员的进出里面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他们最终停在负7层，全身消毒后领头人打开通道，之前的声音放大了几十倍，终于露出了真容。
那是不知多少人混在一起的惨叫声，男女老少皆有，仿佛世间一切的绝望与恶念都汇聚到了这里，听者无人不会毛骨悚然。
哈利在进去的瞬间就往后退了一步，到这刻他才明白自己的父亲在与什么样的魔鬼做交易，而自己和沈沫到底陷入了多深沉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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