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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想趁机摸了摸他的头，薅了几根快掉落的头发，微笑道：“不用谢，那我先告辞了。”
然后转身离开，听着方宏伟在后面吼女人：“你怎么眼皮子这么浅？丢人！”
女人不服气道：“外国人给小费是正常的啊，不接人家还不高兴呢。再说我在俄罗斯和小安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多攒一分算一分。”
“要么你每个月多给我打点钱。”
方宏伟提着袋子不耐烦道：“不行，我现在的钱的进出肯定是被监视着的，要是被发现了我就完蛋了。你们再等等。”
黎想脸冷了下来，也没有心情逛街了，她估计晚上方宏伟肯定住自己的酒店，要是碰到了，说不定就认出来了，她得去换酒店。
而且也要打电话给季燚，问问他知不知道这情况。
她回去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很快退了酒店，去了冰城汽轮机厂旁边的酒店，离远点，免得碰到了。
晚上沐浴完，黎想就给季燚打电话。
季燚惊喜道：“媳妇，你休假了？”
黎想道：“我在出差。”
然后直接把遇到方宏伟的事情和他说了，道：“照片和视频我立刻发到你的邮箱，你看一看吧。”
“哦，对了，那个男孩的头发挺长的，所以我拿了两根，要不要给你邮寄过去，做个dna？”
季燚气得一排桌子道：“方宏伟这个王八蛋，把女人和孩子藏在国外，难怪大家都找不到把柄呢。”
要是在季淼业务比较多的米国或者西欧，肯定容易发现，可是俄国他们都没有去过。
又道：“肯定要做dna，我找个生面孔明天过来拿，邮寄太慢了，要是再丢了，就太被动了。”
现在大姐能不能保住公司，就看这个结果了。
黎想应道：“好，到时候让她给我打电话。”
这厮醋劲那么大，估计派来的应该是女人。
“很晚了，我明天还有事，就先挂了，你和大姐他们商量商量吧。”
且不说季家多兴奋，如今峰回路转，季淼摩拳擦掌，翌日黎想接到电话，果然是个女声。见面后还是一个年级大的中年妇女。
黎想嘴角抽搐了下：这厮还真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中年妇女走后，黎想就投入工作中，在新的渗透剂的显影下，高压缸的裂痕和气泡多得让人眼花。
可是两个外国服务人员还在狡辩，说可以修补。
黎想直接道：“我们不要和他们说，他们做不了主，直接和他们厂里能做主的人说吧。”
联系好厂家，那边负责的工程师倒是爽快，答应可以另行发检测合格的毛坯过来，可是不愿意赔偿。
冰城汽轮机厂这边据理力争，那边还在轻飘飘道：“那你们到我们国家来打官司吧。”
黎想冷笑道：“不光要打官司，我还准备请你们的记者来报道报你们的丰功伟绩，比如歧视女性，我相信记者们应该比你们有同情心。”
说完放出录音。
现在西欧女权运动昌盛，被扣上这顶帽子的企业不死也得脱皮。
德国厂家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录音，视频中脸色都变了。世界做燃气轮机的厂家不止他们一个，要是真传出歧视女性，只怕股价得跌成狗，高层都不找他们麻烦？
于是他们面面相觑后，语气软和起来，最后答应三倍赔偿。至于那两个服务人员，灰溜溜地跑了，应该被勒令回国了。
姚总高兴道：“谢谢你，黎博士，我们本来以为能照价赔偿就不错了，如今三倍，我们可以再多买一个机床了。”
黎想谦虚道：“我也是碰巧。”
听到两个垃圾开始污言秽语的时候，她就准备好录音了。
姚总感叹道：“黎博士，你太谦虚了，每次我都觉得你厉害的时候，你就会更厉害！我们国家能有你这么厉害的年轻人，未来可期啊。”
随即开始挖人：“黎博士，你要不要来我们厂？这个位置让给你，怎么样？”
姚总是厂级干部，行政级别可不低。
黎想忙摇头，道：“谢谢姚总厚爱，我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姚总只能遗憾道：“唉，你这样的人才恐怕很多人抢了，我们这里抢不到也正常，不过如果你考虑冰城的话，请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扫榻以待。”
“一定一定，谢谢。”
黎想回到船厂销假的时候，郑所长揶揄道：“听说你又干了一件大事？行业内很多人想要挖你走啰。”
黎想立即表忠心：“我哪儿都不会去，一辈子就呆在701了，所长可不要嫌弃我。”
“求之不得。”郑所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心里松了一口气，等会给老叶打电话，年轻人觉悟高着呢。
黎想恢复了正常工作生活，季淼那边在加紧找人，那女人和孩子的资料要搞清楚的，在法庭上才能成为有力证据。
可是女人和孩子在俄国，俄国那么大，她只能托国外的侦探机构去找，有钱还是好办事，多找些人，女人和小安的藏身之所终于被找出来了。
于是季淼毫不客气地约了方宏伟，把证据丢给他，道：“如果不离婚，我们就上法院吧，明天我的律师就去申请财产保全，不知道你的公司能撑多久呢？”
看着一张张清晰的照片，方宏伟脸色大变，道：“你跟踪我？你这是违法的。”
季淼一排桌子，冷笑道：“那你报警抓我啊，看是我坐牢还是你坐牢？”
方宏伟看着她强硬的样子，心里没有底，拿着照片起身道：“我要想一想。”
他得咨询一下律师。
季淼轻蔑道：“好好想，截止明天早上九点，九点我在民政局没有看到你，我就要去法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