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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裁判询问的声音很轻,带着那么一丝丝小心翼翼的味道。
柯晨临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一声:“亲爱的我看起来有那么脆弱吗?我又不是小孩了。”
裁判听了这话表情并没有好看多少。
他确实有容易想太多的毛病,尤其是当某件事和柯晨临联系起来之后。
裁判总觉得柯晨临是脆弱的那个,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尽管现在这种想法已经被柯晨临习惯性地装柔弱治疗得差不多了。
但现在情况特殊,柯晨临面对的是他的家人。
就在裁判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他的眼睛被光晃了一下,是阳光透过那个茶杯折射到了裁判的眼睛那儿。
“好了,别想太多。”柯晨临过来伸手抚摸裁判的脸颊,轻声安慰,“她之后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裁判微微皱眉,柯晨临这忽如其来的温柔更让裁判坚定了自己的看到。
柯晨临肯定被打击到了,现在他这种挑逗恰恰说明他在隐藏一些什么。
而且什么叫“她之后会明白的?”不说现在,就说自己作为安定还没有死亡的时候,柯晨临对于两人的感情是否会获得家里人的祝福是丝毫不在意的。
现在柯晨临这样说,裁判只能将其定义为一种玩笑,不过:“你要觉得难受可以先休息一阵,反正时间多得是,咱们不需要着急。”
“一起休息吧,安定。”柯晨临伸手就要去牵裁判的手,然而却被裁判躲开了。
“你叫我什么?”裁判询问。
“安定啊。”柯晨临笑得温和,“有什么问……唔。”
一柄水果刀插在了柯晨临的脖颈上,柯晨临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裁判抽出水果刀,眼看着柯晨临血流不止,渐渐倒下去。
而后他面前的场景在眨眼的一瞬间完成了转换,依旧是在客厅,柯晨临却站在了茶几的另一头拿着玻璃杯笑看他:“出来了?”
“幻觉?”裁判回想起刚才自己被晃到眼睛那一下,表情有些难看。
“应该是,我刚才一起身就看见你满脸的担忧。”柯晨临说到这里嘶了一声,“太假了,尤其你还在那儿问我是不是你的存在惹得我妈不高兴。”他实在受不了,就拿刀把那玩意儿给捅死了。
醒来之后他发现裁判在自言自语,最后问出一句“你叫我什么?”之后,裁判的眼神也清明了。
“那玩意儿在梦里叫你安定?”柯晨临询问,然而还没等他调侃,裁判就拿起水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了他的脖颈。
单就体能来说,柯晨临和裁判压根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喂喂喂,冷静。”柯晨临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亲爱的你已经从幻觉里面出来了。”
“不。”裁判表情并没有放松,他在怀疑现在自己所处的是更深一层的幻觉,“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假的?”
柯晨临眨巴两下眼睛,而后迅速皱起眉头摆出一张幽怨的脸:“这个你让我怎么证明,要杀你就杀吧,亲爱的,不必在意我。你只是认不出真正的爱人而已,这并不算丢人。”
裁判:“……”
“难过的只有我,毕竟我一睁眼就知道亲爱的你是真人了。”柯晨临伸手捂住心脏。
“别碰我胸口。”裁判收起水果刀。
“我只是摸一下亲爱的你良心会不会痛。”柯晨临并没有松手,“毕竟你拿刀架在自己伴侣的脖颈上,一副随时准备杀了我的模样。”
裁判确定柯现在这个柯晨临的真实性,松了一口气。
而柯晨临已经整个人粘过来了,依旧在那儿絮絮叨叨地说着,接着裁判用刀对准他脖颈这个话题四处发散,肆意发挥。
“刚才那个幻觉是阿姨弄出来的?”裁判询问。
“不然呢?”柯晨临反问,“我其实是想在幻境里面多待一会儿,看看那个幻境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我实在受不了里头那个哭哭啼啼的柔弱安定了。”
“哭哭啼啼?”裁判挑眉。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我妈心里头会是这么个形象。”柯晨临无奈耸肩,“不过你小时候哭的确实挺频繁的。”
安定小时候常哭,多数是被柯晨临的父亲给气哭的。每次柯晨临的父亲闹事,年幼都柯晨临时受伤时,安定总是最生气的那个。
他极其痛恨柯晨临的父亲,也不喜欢柯晨临那一家人。安定总想着等自己长大之后要给柯晨临他爹套麻袋,揍一顿狠的。
越这么想安定越觉得现在还是小孩身体的自己不争气,然后就给自己气哭了。
裁判在柯晨临开口之后显然也想起这一茬,他还没说话,柯晨临就提醒他:“亲爱的你心跳加速了,是在害羞吗?”
裁判将他推开,咳嗽一声之后强行扭转话题:“你之后准备怎么做?”
“闹事。”柯晨临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带着一阵莫名的疲惫感,“既然我妈就这么直接下手了,发现端倪的我当然得闹事。这样才能合理地扩大矛盾。”
裁判默不作声地看向柯晨临,而柯晨临提醒他:“亲爱的,我们要做得并不是在这时候再给他们灌什么鸡汤,我们要做的是合理的杀死他们,我们的所有亲人。”
“他们已经死了,我们只是送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这句话是柯晨临讲给他自己听的,他必须说服自己,他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而他原本空空如也的衣服口袋非常体贴地凭空出现了一包香烟。
柯晨临掏出烟,在裁判诧异的目光中熟稔地叼上,打火,吸了一口之后才注意到一旁的裁判:“抱歉亲爱的。”这次不是调笑,他是意识到安定一向是不喜欢烟味的。
柯晨临从嘴里拿出香烟,香烟弄熄。然而裁判摇了下头:“不,无所谓,这儿你再怎么造作也不会得肺癌。”
他的话让柯晨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而后他又毫不犹豫地将烟塞了回去:“那谢谢你的理解了,亲爱的。”
花落之后,俩人之间的氛围又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等柯晨临烟都抽了一半了,裁判才忍不住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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