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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圈套【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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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a市当地的日报。

报纸已经被攥的皱皱巴巴,连上面的油墨都有些模糊,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报道了a大那位半夜跑到教学楼里直播的学生目前在市第一中心医院接受治疗,目前依旧昏迷不醒。

高老师将新闻连着看了三遍,神经质地把报纸上面的褶皱抚平,重新叠好放进了衣兜。

进入医院的过程很顺利,崔凯也确实在这里住院,但当她提出想要探视的时候,遇上了问题。

“现在要求探视,他的家属不是刚刚才离开吗?请问您跟病人是什么关系?”

高悦霞听说崔凯的家属没有陪床,心头暗喜,这样她做事就更加方便了,向询问的护士解释道:“我是崔凯的中学老师,来这里出差,听说他出事了,所以想来探望一下。只看一眼就走。”

年轻的护士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崔凯不是普通患者,目前正在icu接受治疗,每天都固定的探视时间,而且最多只能容许一个人进去。要不然您明天提前一点来吧!”

怪不得崔凯的家属没有一直留下来陪床,原来探视时间和人数都是有限制的,可这样的话,即便她愿意等一天再来,不是就该正好跟真正来看崔凯的人碰上了吗?

可高悦霞心里也清楚,这是医院规定,她跟护士说是没用的,只能先道了谢,一边想办法,一边慢腾腾地转身往外走去。

怎么才能进到病房里面呢?她只需要去看崔凯几分钟就够了。医院到处都是摄像头,硬闯肯定是不行的。

正在想着,另一名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护士走过来,跟高悦霞擦肩而过,来到护理台前面,扬声叮嘱道:“小方,明天早上护理部要查房,记得再把病人的用药检查一遍。告诉那几个实习生也都上点心,吃晚饭赶紧回来换班,别人还等着吃饭呢,刚来几天啊就懒懒散散的,不像话。”

年轻护士道:“知道了护士长,等她们回来我跟她们说一说。”

对,还有护士,她们巡视病房的时候是可以进入重症监护室的,那些实习生既然是新来的,应该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认识吧。

护士长说完话之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高悦霞落在她的后面,见对方拐了个弯去了卫生间,心念一动,也跟了进去。

不多时,她将被打昏的护士长藏到了最里面的隔间中,又在外面摆了写着“故障中”的牌子,自己穿了护士服和全套帽子口罩,半低着头走出了卫生间。

崔凯所在的重症监护室在楼道最尽头,高悦霞深吸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有四个病人,全都是无意识状态,一名护士正坐在病床前的小桌前埋头写记录。

看见高悦霞走进来,她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认成了谁,说道:“吃完饭了?”

高悦霞没敢走得特别近,站在一处仪器前,假装在观察各项指标,细着嗓子说:“吃完了,护士长说让你们也快去换班吃饭呢。一会早点回来,护理部明天要检查。”

“怎么天天检查!”

那名护士抱怨了一句,也连忙扣上笔帽站起来,说道:“那你别忘了写下记录啊,前三页我都写完了。我现在吃饭去。”

高悦霞说了句“好”。眼看对方离开,立刻迅速来到崔凯的病床前。

虽然已经多年过去,但她对这个爱出风头又格外能惹事的学生印象很深,很快从那张成熟了不少的睡脸上辨别出来,这人确实是崔凯没错。

之前海边别墅那场火灾之后,新闻报道的一幕幕画面迅速从脑海中滑过,她的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那些在烈火中挣扎哭嚎的学生。

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命。

高悦霞深吸了口气,转身在旁边的抽屉里翻出了一枚医用刀片。

她没有发现,其实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意识清醒的人,那就是谢闻渊。

谢大少爷屈尊躲在了床底下。

一开始两名护士交接的时候,他还没太在意,但当高悦霞走到崔凯床前的时候,谢闻渊立刻便察觉出了异常。

因为他在床下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的鞋子和半截小腿,那双护士鞋比穿鞋的脚要大出来两个码,怪不得这人脚步落地的声音显得有些拖沓。

是高悦霞还是她的同伙,她要对崔凯做什么?

谢闻渊看不到高悦霞上半身的举动,倒是瞧见病房的角落里有只青色的婴灵在那里傻乎乎地扣墙皮玩。

医院里从来不缺这种东西,谢闻渊掐了个诀,向他隔空虚点,心中默念:“万生无物,如是我见。”

一瞬间,他的视角发生了变化,看到的场景成为了婴灵眼中所见的世界。

只见高悦霞拿出刀片之后,吸着气将自己的手指划破,然后用血在崔凯的身上画了一簇火焰,底下还有一些古怪的符号,随着最后一笔完成,那些血就彻底渗入到了崔凯体内,就此消失不见。

高悦霞将自己的手按在崔凯的额头上,低低的声音从口中念出:“当重生的钟声敲响,愤怒的火焰就会烧毁世间的一切罪恶。”

谢闻渊感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和语气都十分陌生,带着一种冷酷的笑意,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正考虑自己要不要现在立刻现身,就闻到一股苦涩的腐土味夹在病房沁凉的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至鼻端。

谢闻渊猛一转头,看见一层墙皮。

“……”

他这才想起自己目前还是借用了婴灵的视觉,将两人之间的通感联系斩断之后,再向气息飘来的方向看去,瞳孔顿时一缩。

高悦霞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谨慎地将刀片处理好,正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病房,一转身整个人却定住了。

——病房不知何时悄悄半敞的门外,正“站”着一件衣服。

这件衣服乍看下花花绿绿的,就像是一件戏服,仔细一看才能发现,这不过是一件蹭满了油漆的白大褂。

它立在那里的感觉,就好像被一个看不到的人穿着,正在冷冷地凝视着病房之内。

高悦霞当时就头皮一炸,全身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