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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祈玉睁开眼睛看到陈瑜,努力的勾起唇角对她笑。
“好孩子,多吃点儿东西才行。”陈瑜说着,坐在床上把萧祈玉抱在怀里,拿着汤匙一点点儿喂粥和鸡汤。
萧祈玉尽力的吃着,只是吃了点儿东西就浑身汗湿。
抱着软绵绵的萧祈玉,陈瑜知道这孩子是遭大罪了,吃饱后陈瑜把萧祈玉放下:“等奶奶一会儿。”
萧祈玉眨着眼睛表示自己同意。
陈瑜用最快的速度取来了烹茶的用具,天来泉,葡萄糖,给萧祈玉补充水分和糖分,天来泉和盐,给萧祈玉补充盐。
让陈瑜欣慰的很,只要自己送到萧祈玉嘴边的东西,这孩子必是要吃完、喝光的。
等萧祈玉睡着后,陈瑜问易燕甫要来纸笔,木制的轮椅,在坐下的位置用了活动抽拉板,她舍不得萧祈玉受一点点儿委屈,卧床不起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大小解,有了这样的轮椅不单单能解决这个问题,还能让他出去溜达。
画好了图纸,陈瑜试探的叫了声:“赤一。”
“在。”赤一出现的很迅速。
陈瑜并不觉得奇怪了,把图纸递给他:“回去苏家让苏二郎日夜赶工,务必尽快做好送过来。”
“是。”赤一揣着图纸下山去了。
下午陈瑜就坐在萧祈玉的床边睡了一觉,是真的累,行针时候的情绪紧绷一直都没得到很好的修整。
苏谦修坐在旁边守着,战玄进来叫他出去后,仔仔细细的把四极心法讲解一遍。
习武之人多靠悟性,师父传授心法和招式也不会把自己的体悟传授下来的,但战玄这次破例把四极心法的每一句话拆开揉碎了讲给苏谦修。
讲解之后还让苏谦修自己练一遍,战玄是很喜欢苏谦修这个徒弟的,若论习武的无形比萧祈玉略高一筹,是真的根骨悟性都极有天分的人。
等苏谦修收功后,战玄才说:“这套心法准许你传授给苏老夫人,并尽可能的督促她与你同练,不求苏老夫人精进多少,但强五脏和筋骨都有很好的效果,心法练熟练了就配上八部金刚功。”
苏谦修撩起袍子跪倒在地:“谢谢师父。”
“嗯,去吧。”战玄知道苏谦修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说多,摆了摆手让他离开,自己出了山洞去狩猎。
陈瑜醒来,看苏谦修坐在自己身边,轻声问:“很担心吗?”
苏谦修点了点头:“嗯,祈玉事关重大。”
这是个聪明的孩子,萧祈玉对大越事关重大,对苏家也是如此。
陈瑜看着熟睡的萧祈玉:“放心吧,祈玉有非常顽强的意志,还有我们一家人让他牵挂和眷恋,会很快好起来的。”
苏谦修看陈瑜,问:“奶奶身体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嗯?”陈瑜回头看着苏谦修黑亮的眸子,刚想否认。
苏谦修又说:“师父传授了四极心法的感悟给谦修,让谦修陪着奶奶练习,若不是身体有碍,奶奶何须练习这个?奶奶,谦修陪着您练行不行?”
陈瑜知道没什么好否认的了,点头:“好,奶奶跟着练。”
祖孙两个人就在萧祈玉的床边,两个蒲团从打坐开始,苏谦修说一句心法,再慢慢讲解,陈瑜也不着急,仔仔细细的学和体会。
晚饭,苏谦修帮陈瑜烧火,也不放过这个时间,边烧火边讲心法,陈瑜是边做饭边记心法。
这次,萧祈玉吃的药膳是小灶做的,陈瑜还给山上的人做饭,赤龙卫二十人,再加上这边的五个人,可不是轻松的差事。
都收拾完就入夜了,一直都在炼药的寒天啸吃过饭和陈瑜给萧祈玉诊脉后,又钻到炼药房里去折腾了。
陈瑜回到给自己准备休息的房间里,桌子上摆着篮子,篮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各种草药,随便拿起来一颗都是年份不低的人参,倒吸了一口冷气,寒天啸人不高大,可这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大手笔啊!
人家送的悄无声息,自己总不能吵吵嚷嚷去致谢,收了这下药草,苏谦修在门外:“奶奶。”
陈瑜扶额失笑,这孩子可是太操心了,怎么又来了?
开了门,苏谦修抱着两个蒲团过来:“奶奶,晚上最容易入静也容易入定,谦修跟奶奶一起练坐功行吗?”
陈瑜想说,客气啥啊?这架势都拉足了,客气多假啊?
但这话是不能说的,笑着让苏谦修进来,祖孙两个人就坐在蒲团上,苏谦修说着打坐的要领,陈瑜照做,房间里安静下来了。
陈瑜一直都在偷偷的练习拉伸,自认为身体韧性是可以的,但没想到刚坐没一会儿双腿就麻了,悄悄掀开眼皮儿看苏谦修,这孩子面容沉静,坐得可规范了。
悄悄动了动,再次坐好,苏谦修慢慢的又讲了一遍打坐的要领,这让陈瑜有些不好意思了,沉静下来,不想再让孩子操心。
万万没想到,陈瑜就这么坐着睡着了,等她心头一跳醒来的时候,这个害臊,听耳边没动静,又悄悄地掀开眼皮儿看苏谦修,这一看可把陈瑜吓惨了,苏谦修那脸红的要滴血了似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可是太不好了。
没敢叫苏谦修,陈瑜也不敢弄出来大动静,一瘸一拐的出去找战玄。
战玄正在给萧祈玉温养经脉,见陈瑜一脸急切的进来,立刻收功。
“快,快,谦修不对劲儿。”陈瑜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紧张到舌头都不好使了。
战玄嗖一下就出去了,陈瑜用力的捶了捶因为打坐酸麻的腿,快步跟上来。
战玄进门看到苏谦修这个样子,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坐下来运转内力轻轻地覆在苏谦修的后背上,内力缓缓注入,苏谦修整个人就开始褪红了,但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滚。
陈瑜就觉得自己窒息了,这种感觉太可怕,以至于都滑坐在门口而浑然不知,就那么死死的盯着苏谦修。
看到那汗珠似乎成了黑色,陈瑜吓得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汗珠是黑了,蹭就站起来了!
“不必担心,谦修在冲关。”战玄立刻说。
陈瑜又缩回来了,静静地等着,心乱如麻,体会不到时间的流逝,好像是很长时间,又好像片刻工夫,看苏谦修缓缓地睁开眼睛,陈瑜都没敢立刻过去。
“读写师父助徒儿冲关。”苏谦修起身给战玄跪下磕头致谢。
战玄拍了拍他的肩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