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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五百人的骑兵队极速奔驰在大别山中,穿过一条荆棘密布的小路,转过几个弯,这支队伍来到了一条人工修建的宽敞驰道,很快,一座豁大的军营出现在项庄眼前,这里,就是项庄主力部队屯扎之地。
可以说,这支军队是一支武装精良的军队,有大概两万余人,由楚将共敖和利己分掌军队,此时,在得到项庄赶来的消息后,二人率领一千步兵,列阵相迎,等了近一个时辰,远处尘头大起,项庄的队伍很快出现在众人眼前。
共敖见项庄到来,立刻驭马而出,与利几迎了上去,拱手道:“将军今天就要出发吗?”
项庄此时已勒停战马,回笑道:“南方战局紧张,时不我待,今天下午就要出发!”
听项庄如此说,共敖笑了笑,“我这就去集结兵马。”
共敖离去了,项庄扭头看向利几,这次项庄南下,已经决定由利几总览防务,而此时的衡山郡,也是项庄起家之本,项庄不会轻易放弃这块领地,此时项庄指了指大营,与利几并辔而行,行有一段距离,项庄朗笑道:“我这次南下,调走共敖的一万主力,衡山郡剩余兵马,不足两万,你会不会觉得压力很大?”
见项庄问起,利几回笑道:“压力肯定会有的,但是请将军放心,我一定会死守衡山郡,不给秦军任何机会。”
利几的表态,项庄很满意,此时众人已来到营门前,大营内渐渐响起集结的号角声,这是共敖在集结部队了,项庄也不再理会利几,驭马急速向营内行去。
校场中,项庄在两名女将和利几的陪伴下走上将台,一杆纛旗下,项庄显得威风凛凛,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共敖走上前,向项庄拱手道:“将军,军队已经集结完毕。”
项庄点点头,来到将台前方,他凝神看了看校场上的每一个士兵,他的心中百感交集,项羽在北面血战秦军,自己却要率军南下,其中,项庄更多的,是对项羽的愧疚,巨鹿一战已经打响,秦国灭亡的钟声即将敲响,项庄此时能够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个纷扰的乱世站住脚,如何才能壮大自身,以求立足于乱世之中。
曾经的项庄也曾考虑过,已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可以改变很多悲剧的发生,可直到项梁败亡,楚军大溃,项庄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
曾经几度考虑,已邾县为根基,在衡山郡建立自己的根基,辅佐项梁,富强楚国,但羋心对项家的不信任,叔父的败亡和项羽的夺权使项庄意识到,衡山郡并不是自己立足的理想之地,唯有江东之地,才能横跨长江,自守一方,进可攻,退可守,也是当年东吴立本之地,但眼下,项庄知道,他还不能控制东吴,故此,项庄不得不考虑结好吴芮,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将士们士气高昂,一脸兴奋的看着项庄,此时项庄已从沉思中转醒,他再次看了看下面的楚军将士,声音高昂的说道:“鄱阳军奉令西进,在长沙一带受阻,进退维谷,我们身为江东楚军,不能看着鄱阳军深陷绝境而不顾,故此,本将决定,点兵一万,民夫八千,南下与鄱阳军会师,你们将会是本将这次南下的主力,希望大家能奋力一战,功必赏,过必罚,本将绝不会偏袒任何一人,也绝不会纵容任何一人,敢有趁乱侵犯百姓者,杀无赦!”
项庄话音刚落,下面,响起将士们的呐喊声:“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将士们士气高昂,项庄满意的点点头,这时,出征的鼓声缓缓敲响,百余名楚军士兵扛起号角,猛然吹响,低鸣的号角声呜咽,项庄扬起右手,毅然令道:“出发!”
浩浩荡荡的楚军开始向营外行去,项庄又交代利几几句之后,也匆匆带着众人离开了军营。
大概半个时辰后,军营内其余的兵马陆续集结,他们开始撤掉营帐,收拾辎重,运载粮草,于下午日落之前,匆匆向邾县回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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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羡河港,八千民夫忙碌运载物资,向船头输送,一批批楚军也开始陆续登船,这是项庄的军队南下前的最后准备。
在不远处,河港的另一面,大概有三艘小船在岸边等候,小船旁,百余名身穿便服的楚军正在向船上搬运木箱,木箱之中,是项庄制造兵器的模具,而就在这几艘船相隔近百步的地方,项庄与曹凤正在缓步行来。
“这封信很重要,你必须亲手交给曹伯父。”项庄语重心长的嘱咐着曹凤,曹凤微微点头,她知道,项庄对这次南下极为看重,起初,曹凤以为项庄只是为了吴芳而兴师动众,她还为此埋怨过项庄,直到那天晚上,项庄把这封信交给自己的时候,曹凤才知道,项庄南下,不仅仅是为了吴芳,他也是在为自己考虑,为他日立足江东做准备。
虽然曹凤不知道项庄立足江东的目的,但只要是项庄的决定,曹凤便会不依不挠的支持,而且,自从吴芳哭泣着来找项庄之后,曹凤便已心软了,如果说以前曹凤为此而吃过醋,那么今时今日,曹凤似乎已经拿吴芳当作姐妹了,就连始终留守在吴县的孔秀芸,曹凤也不再吃她们半滴醋,因为,曹凤知道,项庄心中是有自己一席之地的。
此时离小船越来越近,曹凤看着项庄,微微点头,轻声道:“项庄哥哥放心,我一定把信交给阿爹。”
看着曹凤,项庄感觉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他只得深深的把曹凤拥入怀中,就这样,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直到远处响起水手扬帆的呐喊声,项庄才深深的对曹凤说道:“伐秦的战争就要结束了,我保证,秦国灭亡之后,我会回来迎娶你们!”
一滴泪从曹凤眼中滑落,她忽然一头扎进项庄怀中,呜咽起来,什么生死相随,什么白头到老,这一刻,曹凤只想留住今天,留住这一瞬间,她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有句话她始终没有对项庄说,也许,她已经不再奢望能够嫁给项庄,只要一辈子跟着他,东征西讨,吃尽世间再多的苦,她也不会在意。
远处再次响起水手的呐喊声:“将军,东风起了,可以开船了!”
“去吧,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项庄轻轻的抚摸着曹凤的脸,在她脸上轻轻的亲一下,这一刻,曹凤似乎陶醉了,好半响,她才从沉醉中苏醒,她仰头看着项庄,用力的点点头,之后,她头也不回的向小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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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船伴随着隆隆的鼓声,缓缓驶离河港,沿着滚滚的江水,向西进发,三十多艘战船已长蛇型前进,在队伍中段,这里是中军所在,高高的纛旗挂在船帆上,随着微风摇摆不定。
在这艘战船的船头,吴芳双手按着扶手,静静的凝望远方,微风拂过秀发,使吴芳的秀发随风飘扬,刚刚入秋的天气虽然略显寒冷,但地处江南之地,感受并不太深。
但寒风吹过冷冷的江水,还是会泛起一丝凉意,吴芳在船头足足站了三个时辰,此时她已感到了寒风的袭来,不禁打了个冷战,本想返回船舱,却被一件厚厚的大氅罩住了身子,温暖顿时袭来,吴芳诧异的回头看去,不知何时,项庄已来到身旁。
见吴芳诧异的目光,项庄不由干笑道:“夜晚将至,寒风袭人,你迎风站在这里,很容易着凉。”
虽然只是一句很短的关怀,但吴芳听到后,还是感觉心中暖暖的,她的眼泪,再也不受控的从眼中滑落,这时,项庄似乎看到了吴芳刚刚落下的一滴眼泪,他伸手在吴芳脸上抹了一下,这才笑道:“傻丫头,你父亲只是水土不服,才会染疾,休息几日,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别在这瞎寻思了。”
吴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呜咽着哭泣在项庄怀中,“姐夫在河北跟随项羽,家中,从军出征的,只有我自己,如今父亲病倒,军中无人做主,父亲不放心把军权交给外人,所以……他才让我来找你的,如果你不肯南下,我真不知道……真不知……”
吴芳有点语无伦次,但项庄还是听出了吴芳话中感激之意,他抬起右手,在吴芳背上轻轻拍了拍:“别瞎想了,我们最迟半个月,一定能赶到长沙,你别担心了。”
“可半个月,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我很担心。”吴芳再次轻叹,这一次,项庄没有继续安慰她,只静静的陪着她,右手使劲的把吴芳身上的大氅裹了裹,希望能给她更多的温暖。
也许,无声就是最好的安慰,吴芳也是一样,她不再多说一句话,只静静的半倚在项庄怀中,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二人似的,这也是她第一次依偎在项庄怀中,这种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