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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铁肇?”牢差一脸痞爷像,铁肇反问:“我就是,官爷,您这个点来不会是简单的问这两句话吧!”
“盛宣桓让我告诉你,官家冲义信成下手了,所有的活计都被抓了,他让您小心点,保护好徐玉瑱!”撂下话,牢差悠哉哉的离开,铁肇快速琢磨后,再看看门口的情况,他忽然发现之前守在医馆的府衙差役都不见了,于是铁肇赶紧去问小徒弟。
小徒弟也是一脸意外:“我也不知道,就在一个时辰前,所有的差役突然就走了,连点动静都没!”
“该死的官家种,竟然想要两面吃!”铁肇身为江湖老手,一眼看出这事的底子是什么颜色,他急忙进入后院,来到徐玉瑱跟前,道:“玉瑱,要出事了,官家虽然没有应下王氏王厚的意思,可韩复一定想借着这个事拿捏王氏一番,你自然成为夹心的麻袋!“
“叔,盛宣桓他们有没有危险!”徐玉瑱倒不在乎王厚和韩复做什么,他只关心自己的手下掌柜和伙计,毕竟那都是白手起家的老班底,每个人什么水平什么能耐,他心里有底,真要是损失几个,徐玉瑱会心疼到什么地步,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于是徐玉瑱道:“铁叔,想办法把盛宣桓等人给救出来,送出河东府,没有他们在跟前,我徐玉瑱心宽多了!”
“怕是没那么容易!”铁肇很是担心:“刚刚我进来时发现医馆外面的差役全都撤走了,这什么意思?不就是韩复趁机拿捏你,借着你昏死不明,那些黑手在暗处,给外面的人创造机会,故意来袭杀你,倘若我要是离开半步,你可真就得要玩完了!”
“铁叔,我的直觉告诉自己,不管是王厚还是韩复,包括藏在暗处不露面的苏氏兄弟,他们都没有能耐杀我!”对于徐玉瑱的说辞,铁肇有些疑惑:“你如何这么肯定?难道你以为王厚真的会手下留情?”
“王厚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夜里飞已经从中作祟了书信,王淳有话,王厚不会不做,倒是宁王殿下那边的动静也起来了!”话都这里,徐玉瑱低声:“叔,夜里你悄悄出去时,那些差役还没有走之前,夜里飞又来了!试问,这个家伙来来去去没有踪影,若说他没有想法,鬼才不信!”
当徐玉瑱话出夜里飞时,夜里飞确实带人守在医馆附近,望着差役离去的情况,夜里飞和已经动身前来的乔封道:“看出来了吧,河东官府已经倒向王厚那些人了,咱们要是不在这里,怕是徐玉瑱立马就会被人干掉!”
“没理由啊!”乔封仔细琢磨道:“之前王厚冲苏霓猋出手,为的就是让徐玉瑱记下王氏的情分,现在却派人接二连三的逼压徐玉瑱,这未免太过火了吧,要知道徐玉瑱可不是什么软弱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打下义信成的招牌!立起合商旗的汇通大旗!”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徐玉瑱终归是个商贾,王氏身为世家大族,在朝中更有王淳担任重臣,何必要与一个小人物争锋?这实在掉了王家的身段!”夜里飞也自顾应声:“但你要是仔细琢磨后,就能看出来,这并不是王氏的意思,而是王氏背后的意思!”
“你是说?誉王殿下?”乔封身为宁王殿下的门客,自然知道其中一些道道,夜里飞笑着说:“不错,誉王与太子争锋甚烈,且誉王又是冀州的肩任者,不同于幽州的宁王殿下,加上性格问题,我猜誉王肯定是要得利,绝非得人,所以说徐玉瑱的个性在誉王面前就是找死,再加上夜里飞的暗中作祟,不杀徐玉瑱才算是意外!”
在夜里飞和乔封暗自说话中,散出去的人回来禀告,说有一队人马正往医馆赶来,瞧着态势,似乎就是要冲徐玉瑱下手!
医馆西面的巷子里,长史袁崇可正带着几个府兵往这边赶,到了附近的街道,袁崇可道:“待会儿你们都小心点,假作出手袭击医馆,动静闹得大一点,如果发现有人出现,立刻撤退!”
“大人,这么做有用么?”府兵什长很是不解:“我等听闻王氏老爷子对徐玉瑱的不从很是愤怒,之前的义信成货仓被烧,人被袭击,也都是王老爷子的人下手,咱们与徐玉瑱明明没有仇,却要去动手,岂不是有些不地道!应该保护他才对!”
“少啰嗦!”袁崇可沉声:“此事关乎大人的安危,也是河东府接下来的稳定保证,如果因为王氏产生动乱,你我谁都担不起那个责任,快去!”
几个府兵没有办法,只能照办,穿过小巷子,来到医馆后门,府兵什长拔出刀,轻轻挑拨门栓,稍微推门看去,院里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依照袁崇可的意思,府兵什长冲身旁的弟兄道:“待会儿碰到人别下死手,我们是官军,不是强盗!”
“老大,刚刚袁崇可不是说了,要把动静弄得大一点,咱们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又怎么把动静搞大?”对于府兵弟兄的不解,什长道:“那就准备火折子,把他们的柴房给烧了,我觉得房子一旦着火,自然就会闹出大动静!”
随后几个府兵悄悄的摸了进去,只是他们不知道,远处的夜里飞和乔封就在墙檐上盯着他们,从几个人的动作和来向,夜里飞看出他们不是正儿八经的贼人,乔封问:“怎么?你不打算出手?”
“那几个人是府兵,也就是说官府在借机冲徐玉瑱下手,想来为了引诱真正的黑手出现,我们就没必要现身了!”夜里飞说的很轻松,跟着他靠在墙檐下的雨棚砖上,道:“顶多再有两天,王厚那个老东西就得完蛋了!”
“你为何这么说?”乔封不解深意,夜里飞笑笑:“你忘记了,宁王殿下的书令就快要到了,到那时,王厚虽然有王淳在背后支撑,王淳也有誉王殿下,可他们全都远在燕京,一旦这次的把柄被抓住,那么他们是一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了!”
王氏府邸,王厚老爷子得知官府的做派后,心里生出嘀咕:“这个韩复竟然想试探老夫的心思,看来这两年他真是太过安稳了!如果不给他一些苦头吃吃,怕是河东王氏的威名就要落在地上,任人踩踏!”
“爹,韩复明着应下您的意思,暗里已经在做手脚,就在刚刚,医馆那边发生火灾,幸运的是更夫发现的早,没有引发其他事,可是咱们也不能放任韩复擅自妄为,他就是个州府官员,徐玉瑱是手中的人,他从或者不从,死或者不死,全都是我们说了算,绝对不能让韩复在其中胡乱作为!”王季说的很清楚,王厚没有任何的表现,于是王季立马起身出去,不多时,王季来到刚刚扑灭火的医馆后,远远看去,府衙的官差正在救火,周围乱哄哄的,也分不清谁是黑手。
“公子,那几个人有些可疑!”忽然身旁的家奴提醒,王季转头看去,距离自己十几步外的巷子对口处,几个府兵不住的看过了,似乎在监视自己,于是王季道:“我们走!”
府兵什长看到王季露面又离开,立刻令手下的弟兄去告知袁崇可,袁崇可冷笑:“这么关心医馆的情况,绝对有问题!去,看看他么接下来的动静!”
袁崇可带人跟上去,只是走着走着,他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前面的王季似乎在把自己往胡同里领,也就同时,跟着王季后面的府兵什长等人传来惨叫。
“不好,出事了!”袁崇可惊蛰跑上去,一拐弯,他就看到几个府兵躺在地上,王季靠在墙垛下,两个家奴站在旁边。
“袁大人,这么跟着我,未免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