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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方成这么说，冷云峰与刘元坤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看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怒意。
当然，他俩看我的眼神，更是愤怒，毕竟在他俩眼里，我才是“始作俑者”，针对他俩这种人，我倒是不介意当一回坏人。
他俩被警察带走，方成没有离开，他小声冲我问道：“唐师父，您真的还要再去那间办公室再看看吗？”
我点了点头：“我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得去案发现场再看看，没准能查出李正明自杀的真相。”
“那我陪您去。”
“好！”
方成陪着我一块走进了李正明的办公室。
他办公室里的桌子上，还摆放着香炉烛台以及果盘供品等。
刚才冷云峰在这儿做法事，东西还没来得及撤掉。
我没动桌上的东西，而是扫了一眼办公室内的布置，总觉得跟那天晚上相比缺少了些什么，但一时想不起来。
我正琢磨着，方成冲我问道：“唐师父，您认为那个冷云峰，会不会跟李正明的死有关系？”
“这话我可不敢乱说，虽然冷云峰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倒未必是害死李正明的凶手，我觉得他应该是被人利用了。”
“被人利用了？什么意思？”
“他是被刘元坤找来的，刘元坤找他来的理由倒是很充分，但我总觉得这个刘元坤有问题。”
“您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他脸色发青，印堂发黑，眉心正中依稀可见一条黑色丝线，分明是邪气侵体的征兆，但他却并没有其他异常表现，所以我怀疑，他很可能修炼了鬼道邪术。还有一点，他和李正明都是信澳资产的副总经理，在李正明自杀之前，他俩正在争夺总经理的位置，据说李正明更有优势一点，而李正明一死，他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总经理。”
听我说完，方成皱紧了眉头：“所以，这个刘元坤有杀人的动机，很可能跟李正明的死有关？”
“李正明的死到底是不是跟他有关，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但他的嫌疑不能排除。”
“我们会好好调查这个刘元坤。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唐师父您之前不是说，害死李正明的，是鬼么？难道说鬼是刘元坤召来的？”
方成说到这，扭头看了看四周，显得有些紧张。
那天在这儿，无间鬼王现身的时候，他也瞧见了，想必是担心无间鬼王再出现。
我开口说道：“方警官不必担心，现在是大白天，再厉害的鬼，也不敢在大白天作祟。而且这起案子，或许跟鬼没太大关系。”
“但那天晚上，我们确实看见了鬼影。”
“是看到了鬼影没错，恰恰这一点才奇怪，你们都没开天眼，理论上你们应该看不见鬼影，除非是十分强大的鬼灵主动现身，但如果真是十分强大的鬼灵，会散发出浓郁的鬼气，但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察觉到鬼气。所以，那天晚上我们看到的，或许并不是鬼，而是幻象。”
“幻……幻象？”
我点了点头：“没错，利用镜子的镜像原理，制造出来的幻象，是鬼门镜像术。”
“等等！您刚才说，刘元坤很可能就是鬼门中人！”
“是！所以我才说他很可疑。”
“问题是，这间办公室里并没有摆放镜子。”
我淡淡一笑：“白天过来，确实看不到镜子，但如果是晚上来，这间办公室里恐怕到处都是镜子。”
方成有些惊讶：“唐师父，这话怎么说？”
我将手朝着办公室的玻璃幕墙一指：“这玻璃幕墙是暗色的，现在因为外面的光线比里面墙，所以我们能从里面看到外面的场景，但如果是从外面往里面看，就是一面面镜子。而到了晚上，只要打开办公室的灯，因为外面一团漆黑，里面一片光明，这玻璃幕墙就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听我说到这，方成恍然顿悟，一拍脑门，道：“我懂了！到了晚上，这玻璃幕墙就成了一面面的镜子！”
“没错！另外还有一点，那天晚上我在这间办公室里捡到的虫茧，其实来自于鬼蛊。”
“鬼蛊又是什么？”
“你知道什么是蛊吗？”我反问。
方成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我一时很难跟你解释清楚，总之就是，李正明应该是先被人下了鬼蛊，鬼蛊会让人产生幻觉，并放大心中的恐惧，然后对方再借助镜子，运用鬼门镜像术，制造出幻象，吓得李正明跳楼自杀。他之所以死后没怎么出血，是因为体内鬼蛊作祟。”
听我说完，方成一脸震惊，
“唐师父，照你这么说，这是妥妥的谋杀啊。”
我笑了笑：“这只是我的推测，到底是不是谋杀，还得你们调查。”
“但就算您说的是真的，这起案子也很难办啊，除非凶手自己承认，否则根本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我耸耸肩膀：“这个，我也爱莫能助，借助玄术杀人，本就很难证明。何况李正明确实是跳楼自杀。”
方成叹了口气：“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我只负责查出真相，至于惩治罪犯，是你们警方的事。”
我话音刚落，忽然察觉到，办公桌下面的垃圾桶里，居然有鬼气散逸出来。
我不由得心头一怔，立刻上前，蹲下身子往垃圾桶里一看，依稀看见一团肉眼难察的鬼气，正蜷曲在垃圾桶中，瑟瑟发抖。
看到那团鬼气，我霎时间反应过来，是鬼魂！
难道是李正明的鬼魂！？
那日李正明自杀后，我就没见到他的鬼魂，想必是因为受到极大惊吓的缘故，不过一般来说，在死后七日内，鬼魂往往都会回到它出事的地方。
如果真是李正明的鬼魂，他或许能告诉我和方成真相！
想到这，我转头冲方成问道：“想不想跟李正明见见面？”
“李正明是谁？”方成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死者。”
方成一听，脸色陡然大变，
“唐师父，别……别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