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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语气严肃地说：“我没跟你看玩笑。你先去把门关上，然后把窗帘都拉下来。”
方成吞了口口水：“你确定？”
“确定。”
方成深吸一口气，转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走到玻璃幕墙前，拉下了所有窗帘，房间内的光线立刻变得暗淡了不少。
“唐师父，现在呢？”
我掏出朱砂笔，在方成眉心正中点了一笔，帮他开了朱砂眼，随即默念召鬼咒，不一会儿，李正明的鬼魂从办公桌下的垃圾桶里缓缓飘了出来。
他的鬼魂显得很是紧张，扭头看看四周，魂体不停地打着哆嗦。
方成因为开了朱砂眼，能够瞧见李正明的鬼魂，顿时瞪大了眼睛。
在愣了片刻过后，方成急忙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了李正明的鬼魂，我连忙说道：“方警官，别紧张，他就是死者李正明的鬼魂，他或许能够告诉我们案子的真相。而且他现在其实就是一团阴气，枪对他不起作用，当然他也伤害不了你。”
方成犹豫片刻，缓缓放下枪口，将枪收了起来。
我转头冲李正明的鬼魂问道：“李总，知道我是谁吧？”
他毕竟刚刚变成鬼魂，辨识能力较差，不排除他一时想不起来我是谁，所以我得先跟他确认一下。
李正明的鬼魂盯着我看了看，终于认出我来，连连点头，并张嘴似乎说了句什么，可惜他压根发不出声音。
方成小声冲我问道：“唐师父，为什么我听不见他说话，是不是还得用你那笔，把我的耳朵也点一下了？”
我笑了笑，说：“这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的问题。他刚变成鬼，还不能说话，除非是依附到活人的身上，才能借助活人的嘴，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所以鬼其实不能说话？”
“也不是，如果是修成了鬼灵，不但能够说话，而且能够借助鬼气伤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百年老鬼犹胜仙。”
我说到这，话锋一转：“他说话我们听不见，这倒是有点麻烦。”
“确实。不过从他刚才说话的口型来看，他刚刚应该是在向您求救。”
我微微一怔，问道：“你懂口语？”
方成点了点头：“我在警校的时候学过口语。”
“那不就解决了嘛，待会他说什么，方警官你帮我翻译好了。”
“我……我翻译！？”方成一脸错愕。
“对！他不是发不出声音嘛，你就盯着他的嘴型，看看他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什么。”
我说到这，又转头对李正明的鬼魂说道：“李总，待会你要是想说什么，尽量把嘴型做得明显一点。让方警官看明白，这样我才能帮到你，明白吗？”
李正明的鬼魂连连点头。
“好，我现在问你，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才自杀？”
李正明的鬼魂点了点头。
这不用翻译，他点头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我继续问：“那么，当时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李正明的鬼魂开始讲述起来，不过因为他发不出声音，所以我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到他嘴在动，至于他讲的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毕竟，我不懂口语。
待他讲述完，方成说道：“他说，他那天晚上从莞城回到鹏城后，想起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就开车回到公司，谁知就在处理工作的声音，他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然后他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张狰狞的鬼脸，出现在玻璃幕墙上。其实一开始他还没有多害怕，以为是光线造成的错觉，他正想去拉上窗帘，忽然一个鬼影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又有更多的鬼影出现，从四面八方涌向他，他当时被吓惨了，谁知就在这时，旁边出现一道门，他想都没想，打开门就钻了出去，谁知打开的却是窗户。”
听方成说到这，我皱紧了眉头。
如我所料，对方果然是借助了鬼门镜像术杀人，所以，这起案子跟无间鬼王必然脱不了干系。
问题是，无间鬼王并无杀人动机，而且无间鬼王也没什么机会来这里布局。所以，嫌疑最大的还是刘元坤，问题是，刘元坤又是怎么布得局？
鬼门镜像术虽然是利用了镜子的镜像远离，但要造成逼真的镜像效果，刘元坤一定还动了什么手脚。
就像昨晚我和三戒在林志峰的别墅呢，除了发现了许多镜子之外，还发现了一些人形剪纸，三戒说，那些人形剪纸，其实才是形成逼真镜像的关键。这一点，与中国古代的皮影术类似，因为鬼门镜像术就是源自于中国古代皮影。
那么，这间办公室里，形成镜像的人形剪纸又在哪儿？
想到这，我冲李正明问道：“李总，你好好看看这间办公室，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李正明鬼魂扭头看了看四周，思索片刻，忽然将手朝着一面空白的墙壁一指，嘴里说了句什么。
我立刻转头冲方成问道：“方警官，他说什么？”
“他说那儿原本挂着一幅画，但现在不见了。”
“是一幅什么画？哪来的？”
“是一幅出自名家之手的剪纸画，之前一位大客户送的。”
听方成说完，我立刻明白过来，那幅剪纸画，就是形成镜像的关键，所以，拿走剪纸画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凶手！
我转头对方成说道：“方警官，那幅剪纸画，是破案的关键，只要查清楚剪纸画究竟是谁送的，然后又是谁拿走的，谁就是凶手。”
方成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唐师父，我不明白，一幅剪纸画而已，怎么就成了凶手了呢？”
“因为鬼门镜像术，需要运用到剪纸画，才能形成镜像，李总就是因为看到了剪纸画投映在窗户玻璃上的镜像，才会产生幻觉，从而受到惊吓，最终导致坠楼身亡。”
“明白了，我这就叫人去调查。”
我点了点头，随即对李正明的鬼魂说道：“你的死因，肯定会弄清楚，你毕竟是鬼魂，怨气也不算特别重。游荡在人间可不合适，不如我帮你一把，度你去阴间，你也能早日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