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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电话手柄的肥胖男人风中凌乱。
他越发怀疑苦草堂的年轻老板在耍弄自己，为报前些天的封店之仇；要么，就是自己曲解的那句‘有怨报怨’的意思？
这电话里的动静，确实让他没办法将之于传说中的杀手联系起来。
那边吵吵闹闹，听着像是某个热闹的巷子口，而且稀稀拉拉有推牌打麻将的声音，怎么想，都是一堆无所事事的闲散人员扎堆在找消遣。
“喂，啥事儿？”
一名男人接过电话，嗓音浑厚讷讷的。
刘主任很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蜂鸟，还是田三娃？”
“蜂鸟也是我，田三娃也是我，你有事说事，我屋里还有好几台电脑没修呢！”那位脾气像是不太好。
刘主任整个人懵得不行，自己要个修电脑的电话作甚？
“你那里，除了修电脑还有别的什么业务吗？”
“只要你给钱，做什么都可以，我业务范围很广的，风水堪舆、私人保镖、贵重物品押送、初高中学生的作业代写、回收旧家电、手机贴膜等等等等，你想做哪样？”田三娃回道。
“……”
“说话！不说我挂了啊？”
“那什么，有个人害了我，你能不能……”
“能，法律辩护我最在行了，律师费保证行业最低价，你是婚姻案子还是刑事、民事、商业案？”对方答应得利落干脆。
“呃，不是要打官司，我想让他付出代价，你看能做么？”问出这句话的刘主任完全没有底气。
田三娃说道：“你问这种问题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天底下就没有我做不了的事！直说吧，你想让他悔不当初，还是想他生不如死，还是直接死？”
电话近点响起中年妇女的调笑：“三娃子，又接到大生意了哇？”
男子回道：“还没谈成，不晓得他舍不舍得出钱，钱多我等会儿买条华子回去抽！”
“那我等着挣你的钱了哈！”
“要是他抠门，那就只有继续抽大前门了哟！”
……
刘主任感觉自己三观都快被毁掉了。
就这氛围，就这吊儿郎当的人，真的能把人命关天的买卖托付到手上？
可要说是骗子吧，这也骗得太敷衍了点。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怎么相信你？”犹豫片刻，他还是决定试试。
那边说道：“我给你个卡号，按进度付费。你先说具体业务，然后咱们再谈价钱。”
刘主任捂着嘴低声说道：“没有特别的要求，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弄死他就行，我给你二十万，够不够？”
“普通人？”
“陈氏集团江陵分部的中层，算个小富二代。”
“名字。”
“徐立万。”
电话那头似乎有敲键盘的声音，然后田三娃说道：“二十万，定金十万，钱到账后十个小时盯着点新闻报纸，人一死马上付尾款。别想赖账，我找得到你。”
嘟嘟——
对方主动挂断电话。
紧接着，不到五秒钟，几条短信进入刘主任身上的私人手机里，发送方是个网络号码，内容则是分成几段的银行卡卡号。
以及。
“你叫刘新仁是吧？老家是江北的，老婆孩子现在在东林县，别耍我，不然我把你的位置报给警方拿赏金。”
肥胖的中年人顿时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