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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从来都不介意郑小林的资质和心性如何，虽然会教他学勤学好，他教了，学不学是郑小林的选择。
也从不会为徒弟不争气而感到丝毫的恼怒或恨铁不成钢。
烂泥不一定非要扶上墙，如果在污淖里呆得舒服，那就呆着好了，反正这一辈子只要不遇上大的变故，注定优渥富裕有钱有势。
“我不是看轻你，你也无须妄自菲薄。”
萧辰看到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稍作思忖，还是决定开导一下，没有放任自流。
郑小林眼睛微微亮，似乎很期待接下来的话。
萧辰说道：“众生熙攘，每个人都有独属于个人的际遇和人生，就像我身上这些本事，如果没有特殊的经历，我也学不来这么多东西。”
“我自认还算豁达，出于跟你爸的利益联系，才跟你有了师徒之名，这事你心里有数。”
“不过我并未因此对你有任何藏私，你能学的，我都教你。同样我也不会逼着你去学什么，或必须达到怎样的高度。”
“懒人自有懒人福，我吃过多少苦流过多少血，没必要催着你都去经历一遍，即使都经历一遍，各人造化不同，你也不会成为复制的我。”
萧辰目光稍稍柔和：“所以你是我的弟子不假，我的衣钵无法传给你，也是真。”
他并没有否定这个已经长进很多的纨绔。
退个一步半，纨绔身上也并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到了萧辰手上，即便是一块废柴，他也能将其打磨成一块有用的废柴。
“师父，我当不了您的传人吗？”郑小林很认真很沮丧的问道。
“你想多了，学医的天赋你是一点都不具备。”
“那我只做您武功的传人呢？”
“……”萧辰被他的执着搞得有些意外，“你为什么非要当我的传人？”
郑小林悠悠道：“我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想。
“那你要想清楚再来说，首先你爸就你这么根独苗，偌大的家业，你是唯一的继承人，想着传承我的衣钵，多少有点不务正业了。”
萧辰说道：“再者，要把我的功夫全部学去，现在的你肯定不行，要做的改变和牺牲太多，而在我的角度看来，以你目前所拥有的手牌，大可不必如此。”
“换言之，我学来这些本事，完全是迫于当初形势，但凡我当年能多吃几顿饱饭，人生或许截然不同。以处境做选择，比较明智。”
郑小林被他给说懵了。
思想陷入迷茫，但好在从刚才的打击中脱离出来，至少知道师父不是瞧不上自己。
“那我再想想？”
“想去吧。”
萧辰不在意的摆摆手，其实他还真是挺瞧不上郑小林的，当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瞧不起。
在他预想中，完美的传人必定是家破人亡的孤儿，且才思敏捷根骨奇佳，拥有医武双修的卓绝天赋，最好比他本身的天赋还要惊艳。
如此的好苗子从娃娃抓起，将来才能成就妖孽般的高手。
不过这种事大抵也就只能想想而已，如今社会现状下，父母双亡亲人死绝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出现，天赋惊艳胜过镇北侯，还恰好让他遇上，概率约等于一天之内把所有彩票全中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