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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气氛烘托到这了,或许是杨森的离开让我感觉到了生离死别的痛苦,或许是责怪自己的无能,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哭的很伤心,伤心的不能自己,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哭,我觉得男人哭很丢人,可我就是抑制不住。
奈何桥头阴沉沉的,仿佛是配合我心境,原本平静的忘川河无风起浪,翻滚了起来,无数的恶鬼,毒虫在浪头中若隐若现,纷纷嚎哭,挣扎着想要摆脱忘川河水的束缚。
我哭的声音很大,在这阴沉沉的天地间都有回音了,我却一点都不想控制,我的几个师父见我哭的伤心,全都过来劝我:“乖徒儿你怎么了?哭什么呢?你一哭师父心里没底啊……”
“乖徒儿,别哭,别哭,有什么难过的就说出来……”
“徒儿,徒儿,你别哭,有什么事跟我们说,师父们帮你出气。”
几个祖师爷劝我,我刚要强忍着不哭,秦时月突然开口道:“让他哭,他不哭出来,这一关过不去,堆在心里是他的魔障。”
几个祖师爷琢磨了下,点点头,不在劝我,我就站在桥头哭,哭的特别伤心,伤心杨森的死,伤心我保护的人竟然要害我,伤心因为我的自大,让杨森丢了性命,她却一点都不怪我,伤心的是,人心为什么会如此险恶……
我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怀疑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做一个小法师,怀疑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怀疑自己会害死人,怀疑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
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奈何桥上愣是被我哭的净了桥了,鬼都没有了,只有秦时月还在哼唱着那首古老的歌谣,烧着纸钱,我心情无比低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孟晓波走到了我身边,轻轻对我道:“知道为什么你会哭吗?”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孟晓波叹了口气道:“因为你之前的法师之路太顺了!”
我一愣,这算是安慰我吗?走的太顺是什么意思?我抽泣着问道:“我走的还顺?老大,打从出道,我那一次完成任务不是拿命在拼?我走的顺吗?”
孟晓波点点头,道:“顺,你仔细想一想,你以前做过的任务是不是都是有惊无险,来没有死过人?你就是太顺了,你身边总有各种各样的人帮助你,以前有张小虎,现在有秦时月,即便是五颗星的魔王任务,你都连皮也没有擦破的就完成了,别人有你这样的机遇吗?所以,太过顺利,让你有了一种错觉,觉得抓迷藏这个游戏没什么了不起的,你才有了轻慢的心思,你考虑的也不那么多了,所以,当结果达不到你期望的时候,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真的是孟晓波说的这样吗?我不知道,还有点不服气,我开口道:“老大,你说我顺,可我那一次不是玩命?只不过之前玩的都是我自己的命,我过不去的坎是因为杨森为了救我而死,而我保护了很久的杨萌萌,却想要我死……”
“杨森的死,对我打击太大了,老大,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得感情的小法师,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我看不了无辜的人在我面前惨死,我真是适合当一个法师吗?还有,我想知道,既然地府知道这个游戏的阴邪,为什么你们不去解决,而只是派我这样一个半吊子小法师?难道你们解决不了吗?还是别人的生死你们根本就不在乎?”
孟晓波见我这个样子,叹息了声道,我先回答 你的第二个问题:“阴阳有别,地府不是无所不能,很多事情地府是不能插手的,所以才会有你这样的小法师存在,才会有地府app的出现。这其实就是地府在间接的管,还有句话说的很透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是人心有善,这些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在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你当然适合当法师,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适合当法师的,你脸皮厚,没节操,却生性乐观,为人善良,不按套路出牌,能吸引许多的人跟你做朋友,他们都喜欢你,承认你,甚至愿意为你去牺牲,杨森就是个好例子,只是你还没有接触到人性真正残酷的一面,你太顺了,你需要成长,这次的事,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个机遇。”
孟晓波的话很有道理,可我还是很悲伤,是的,我还是承受不了杨森因为救我死去的事实,我沉默了,孟晓波道:“杨森救你是她的选择,事实上如果你俩换个位置,我相信你也一定会选择救杨森,这是善的选择,说明你们是好人,但既然是选择,就会有代价,你是成年人了,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
“还有,你认为杨森是救你而死,可就算她不救你,你觉得在那种情况下,杨森能活多久?就算她在这场游戏中活下来了,可接下来的游戏呢?以杨森的性格,她不相信鬼神的存在,必然是要吃大亏的,而在这个游戏里,吃亏就等于是死亡,而她因为救了你,有了这么个机缘,阴魂没有被禁锢,还成了老崔手下的鬼差,是不是比她死在别人手里的结局要好?我这么说,你好受点了吗?”
道理谁都懂,我也不是个小孩子了,可就是难受,我不在嚎啕大哭了,眼泪却还是抑制不住,孟晓波见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道:“这是你的心魔,我帮不了你太多,你自己好好想想,真要是不想干了,我可以帮你把这个任务解除。”
我没说话,心情依旧很沉重,孟晓波沉默了下道:“我知道你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鱼儿啊,你不是神,不可能保护好每一个人,就算是神,也不可能保佑天下每一个突然,人生就是这样,能保护好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你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变强,只有变强,你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让今天这样的事不在发生。”
“我的这些话,你好好想想吧。”孟晓波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熬汤去了,我站在奈何桥头,眼神迷茫,还是绕不不过这个弯子来,秦时月敲了敲脸盆子对我道:“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帮我烧纸!”
我坐到秦时月对面,拿起纸钱往脸盆里扔,问道:“杨森能收到纸钱吗?”
“当然能,这可是上好的纸钱,铺子里的,杨森跟了老崔,暂时还没有俸禄香火,咱们烧的这点纸钱,够她用一阵子的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都忘了这茬了。”
秦时月斜着眼睛看我,问道:“你怎么不哭了?”
我朝他怒吼:“你特妈就知道看我笑话!杨森为了救我,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我们刚认识没多久,你说我难过不难过?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估计有一天我死了,别说你为了我哭,估计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流,还得唱三天大戏。”
秦时月摇头道:“不,你死了,我一定会哭的,但肯定不是这时候哭。”
我一愣,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哭?”
“等我帮你报了仇,找到害你的人,扒皮抽筋,下油锅炸了,我在哭,那时候哭的多悲壮,多理直气壮,多有气氛啊,多对得起你啊,别说哭了,我都能把自己感动的涕泪横流,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时月这句话听在我的耳中,宛如晴天霹雳,轰的我外酥里嫩的,孟晓波开解了我那么多,道理我都明白,但就是走不出来那股子劲。但是秦时月几句话就抓住了重点,是啊,哭可以,但现在哭有什么意义?还能把杨森哭活过来?那是不可能的。
那为什么不帮她把仇报了在哭呢?冤有头,债有主,没有这个游戏,杨森也不会死,我猛地站了起来,对秦时月喊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特妈的老秦,还是你懂我啊,我得先去弄死游戏背后的人,给杨森报了仇再说,现在哭哭啼啼的除了让人看不起,啥作用也没有!”
“你明白就好,对了,你那个游戏可不可以给我传一份,我陪你玩。”
游戏进行到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还活着,游戏却沉寂了下来,没有出幺蛾子,也没有让我邀请别人,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琢磨了下,应该让老秦加入,有了老秦,哥们能把这个游戏搞的天翻地覆。
我突然发现我进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从之前的太过自大,到进行游戏的时候,又变成了小心翼翼,从一个极端走入了另外一个极端,生怕游戏不让我玩了,任务完不成,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任务对我来说完不完的成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要报仇。
既然是报仇,那就没什么不能折腾的了,虽然仍然要小心,但不能跟之前一样畏手畏脚了,大不了我在让孟晓波给我传游戏,想到这,我站起来走到孟晓波的摆汤的摊子前道:“老大,你能不能给秦时月把抓迷藏的游戏传过去?”
孟晓波用一种特别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又看了一眼在奈何桥上烧纸的秦时月,小声对我道:“你最好不要让秦时月掺和到这个游戏里来,因为……”孟晓波的声音更加压低了道:“因为没人知道,他掺和进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