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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狼崽子的性子,楚玺云放他一个人在东宫有些坐立难安,觉得临睡之前还是要去东宫瞧一遍。
见宫人们都侯在外头,房门紧闭,不禁狐疑对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楚玺云将门一把推开,径直走了进去。
屏风里头有水声哗啦响起,楚玺云下意识走近一瞧,正好瞧见了一副美男出浴图,不禁愣住。
须臾,南宫凛似笑非笑:“瞧够了吗美人?要是看不清,需不需要挪近点?”
楚玺云脸色可疑地红了起来,忙移开视线,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朕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惹事。”
“喔,我在心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有水珠滴落在毛毯上,南宫凛朝楚玺云走近,摸着下巴玩味道:“大美人,你这身龙袍穿起来,看着倒是挺人模狗样的。”
“……。”楚玺云推了推他:“把衣服穿好,没有人样,至少也要打扮出一副狗样。”
南宫凛大大咧咧往他跟前凑,饶有兴致盯着那越来越潮红的脸庞瞧:“我有你也有,害羞什么?莫不是……你其实是太监,或者是……女扮男装?”
“礼尚往来,你应该也让我瞧瞧。”
说着,南宫凛便伸出手去,楚玺云警铃大作,又气又羞地往一旁躲,南宫凛抓过一件外衣随意披上,而后不依不饶扑上前,誓要一探究竟。
“你放肆!”
在不要脸的人面前,要脸的人必定是处于下风。
楚玺云退到屏风角,眼尾勾着抹红,南宫凛欺身而上,扯着对方腰带道:“脱不脱,不然老子可就自己动手了。”
楚玺云盯着眼前这个矮自己半个头的小兔崽子,闭了闭眼,而后膝盖猛地一抬,往对方命根子踹去,出手那就一个狠。
南宫凛反应迅速,保住了自己的小兄弟。
这次换楚玺云不依不饶,两人在殿内上演着你追我赶的戏码。
地下湿滑,楚玺云一个没注意,脚下打滑往前摔去,摔倒的瞬间,还不忘拉个垫背的。
当温热的双唇相贴时,空气弥漫着前所未有的诡异。
楚玺云坐起身子,狠狠甩了大魔头一个大耳刮子,步伐仓皇地离开。
南宫凛捂着火辣辣地左脸小声吸气,这下手,忒狠,还不讲理,到底谁占谁便宜,搞清楚好吗!
想他前世虽然活得肆意潇洒,却是洁身自好,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更别提亲人了,现在倒好,让大美人占了便宜,不识好歹就算了,还打脸,妥妥的仗势欺人!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抱着两沓书,用一种循循善诱的口气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殿下,起来背书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飞来的枕头。
姚琦被砸了个眼冒金星,缓了会,依旧维持着好脾气:“殿下,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咱们先从四经五书开始讲起吧,亦或是殿下您之前学过了,懂的话就全默背一遍,然后臣才可以教您别的。”
扰人清梦最是可恶,南宫凛顶着暴躁的起床气,杀气腾腾地将另一个枕头也扔了过去:“滚犊子,老子不学那破玩意。”
这次的枕头是往姚琦怀里的书砸,哗啦落了一地书册。
姚琦不气馁道:“殿下,书中自有黄金屋,学之能让您受益匪浅,皇上和大楚子民对您寄予殷殷厚望,望您成龙……”
剩下的话都被一床被子给砸回了肚子里。
姚琦扶着老腰,在楚玺云面前流了一把辛酸泪:“皇上,臣尽力了,只是殿下他不配合,臣也无能为力了,臣活到这年纪,正是可以享福的时候,可不想就那么快夭折了。”
楚玺云:“……。”
楚玺云捏了捏眉心,抬手让长喜去唤两名教习女官,让她们去东宫先教狼崽子礼仪。
两名女官相貌美艳,举手投足间端庄大气,男子见了,目光都会忍不住在其身上流连,追求者可谓是数不胜数。
可偏偏到了太子殿下这里,吃了个闭门羹。
南宫凛搬了把椅子堵在门口,美滋滋睡了个回笼觉后,才大发慈悲接见两个女官。
眼前人五官与先皇极为相似,不同的是眉眼间的英气要更为逼人。
两名女官对视一眼,此人是个硬茬。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对于她们的行礼,南宫凛视若无睹,抓着一把瓜子在手里咔嚓咔嚓,双腿架在桌上晃荡着,吐出的瓜子皮都掉地上。
其中一个见了,皱眉道:“殿下,做人要有相,坐相要端正,吃相要……”
“老子为人潇洒,想怎样就怎样,对他人行为指手画脚,难道这就是你们所学的礼仪?”
南宫凛将腿翘得老高,下巴几乎要抬到天上:“瞧瞧你们,打扮得招蜂引蝶的,别到老子面前晃来晃去,想勾引谁呢?”
“……。”
两名女官深吸了口气,挤出笑脸相迎:“殿下,奴婢们奉皇命教您礼仪,还请您配合,勿要当做儿戏。”
她们手中各自拿了个卷轴,将其展开,卷轴长长延伸出来,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黑字。
“宫中一共有三千多条规矩,殿下都要熟背于心。第一,君为重,不得欺君罔上,不得……”
南宫凛伸手捂住耳朵,扯着大嗓门:“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语毕,他边抓起一大把瓜子扔了过去,口中边念念有词:“急急如意令,妖魔鬼怪快退散。”
“……。。。”
御书房,楚玺云捏着眉心,头疼地看着跪在跟前的两名女官,盯着她们满头的瓜子瞧了会,不知怎的,忽然噗嗤笑出声来,而后又立马恢复正经,清了清嗓子道:
“太子自小在乡野自由自在惯了,性格难免恣意,更何况这年纪,会叛逆也是正常,所以还请两位,要多加包容,耐心指点,所谓以柔克刚。”
“皇上,殿下的性子,奴婢们实在束手无策,就算您责罚也奴婢们无用也好,奴婢们也心甘情愿领罚。”
两名女官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叩首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