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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牧远被封涧川低落的目光看着有些难受，将脸转过一边去，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疼。”
“喝那么多酒，不头疼才怪。”说着，张牧远将床头柜上已经凉好的醒酒汤端到封涧川面前，“喝吧。”
封涧川从床上支棱着坐起来，接过张牧远递过来的醒酒汤，咕咚咕咚地将一整碗醒酒汤全都喝光光了。
“没看见我给你发的短信吗？”张牧远问。
“看见了。”
“怎么不回？”
“……心情不好，不想回。”
张牧远没好气道：“我看你不是心情不好不想回，你就是专门想要吓唬我，就故意让我着急。”
被说中了心思的封涧川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哪有那么坏。”
“呵呵。”张牧远虽然一直并不认为自己会同男人谈恋爱交往过日子，但他打心眼里觉得封涧川这人不错，对他爸妈又好，和封涧川分手本就是他对不起人在先，若是因为他封涧川再堕落了，张牧远会有非常严重的负罪感。
张牧远看着封涧川，问：“约了几个了？”
“没约。”封涧川连忙道：“远哥，我心都在你身上，怎么可能约人？远哥，真的，我干干净净，这辈子只有过你一个男人。”生怕他误会，封涧川都快急哭了：“我发誓。”
“想约人了？”
“你不要我，我就约人。”封涧川道，“反正也没有人在乎我，我发病的时候又那么痛苦，不如怎么舒服怎么来。但，真的。远哥，只要你还要我，我若是有一丁点约人的想法，就来一道雷劈死我。”
“还博士学历？来一道雷劈死你这么封建迷信的话也说的出来。”张牧远揶揄道，“我看你还不如我一个初中毕业的。”
见张牧远表情不像刚才那么严肃，封涧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的封涧川对着坐在床边的张牧远笑了笑，想到了什么似的，心情非常好，又对着他笑了笑。
“你笑的就像一个二傻子似的。”
“看见远哥就高兴。”
“你胳膊上一刀一刀刀疤，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家暴你。”
“没事，就说远哥打的，打是疼骂是爱，他们都羡慕我。”
张牧远觉得封涧川心情是真的好了，都能和他贫嘴了。
封涧川将自己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给床边沿位置留出来，拍了拍床边沿，“远哥，你别一直站着，多累，坐这儿。”
张牧远刚一坐下，封涧川就立即环住了他的腰。
张牧远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推开他的时候，就听封涧川又道：“远哥，你都不知道当我犯病的时候有多难熬，就那种浑身上下紧绷绷的，皮肉都快要炸开的感觉。”
张牧远想要推开他的动作顿住。
算了。
他也不容易。
他愿意抱着就这么让他抱一会儿吧。
其实张牧远不是不明白如果不是想和封涧川交往，最好的做法应该是和他保持距离，但刚刚封涧川这几天这通折腾真的有点吓到张牧远了，好不容易才将他安抚回来，张牧远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再扫他的兴。
张牧远目前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处理和封涧川之间的关系，但他很明确一点就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稳住他，千万不能让他出去做那些乱七八糟出格的事。
封涧川搂着张牧远的腰看着窗外。
此时此刻，封涧川发出长长的、满足的喟叹声，道：“远哥，我都吓死了，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我觉得自己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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