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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常,好歹你也是跟俞老头练过,怎欺负起孩童来了。”
“哈哈哈”
“滚滚滚。”
被身后两人嘲笑,李常也觉得脸上窘迫,对一少年计较,传出去有失体面,直接想轰人走。
程子晋蔑笑:“哼,自古英雄出少年,殊不知你们几个,也未必比得上我。”
“哟哟哟,小娃娃还生起气了。”
坐门口木板地台,满脸络腮胡的兽皮男子,走上来,左瞧一眼,右看一眼,打趣。
“小娃子,你有什么本事,你可知道,那山上豺狼虎豹,样样有,一不小心,栽了跟斗,死山里可是没人可怜你,你就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人生自古谁无死。”
“好样的!有志气,不过你上山打猎,有趁手的工具?”
“没有,要是你们借我一样东西,我准保打来猎物。”
“啥东西?”
“兽筋!”
李常抢过话来,嘀咕道:“伍龚,这小子他想用兽筋做弓箭,可不能给他,东西精贵着呢。”
“嗯,小子,你都听见了,兽筋不能给你,你要想上山可以,不过遇到野兽,死了可别怨我们,还有你也别想逃,山后边是大水湾乡,哪儿的乡官与鲁通大人是同僚,熟的很,被他们捉住,你只有死路一条。”
程子晋权当耳边风。
这世界只有价格不合适,没有买不了的商品。
他们不卖兽筋,显然是价格谈不拢。
况且听余文斌讲,他们本是河汇村的猎户,因为鲁老爷给钱,顺便替他守着矮山的蹊径。
避免山上跑来野猪、猛虎,祸害庄稼,伤人。
摆明着看不起程子晋,拿不出钱来。
想到这儿。
程子晋开口问价。
“开个价吧,一条兽筋多少钱。”
“你有钱?”
“三文钱!卖不卖。”
“三文钱就想要一条兽筋了?你怕是疯了。”
“那你开价。”
猎户伍龚深谙市集价格,虽说往日很少出卖兽筋,但也大概知晓行情。
“我也不挣你的多少钱,一口价十文钱,前两天打下来,鹿筋归你了!”
“十文钱,太贵了。”
程子晋虽然不清楚兽筋详细价格,但根据肉食、菜脯也大致了解。
况且现在并非荒年,粮食价格没贵的离谱。
“我只能给八文钱,你要不卖,我托村里人问问算了。”
“好了,好了,卖你。”
伍龚看起来大大咧咧,做生意也知进退,一只鹿四条兽筋,一条卖八文钱已经算挣了近一倍。
“呐,筋给你,钱呢。”
程子晋摸着兜里仅剩的八文钱,全都抖给他,随后拿着鹿筋,往回走。
李常觉得不值,有些埋怨伍龚,几人都是猎户,多一只香炉多一只鬼的道理都清楚。
即便程子晋文弱,打不了多少猎物,但也喝了口汤,分薄了其他人的份。
“伍哥,你卖他兽筋干什么,要他手里多了张弓,咱们打猎不得少很多。”
“嘿嘿,亏本的生意,伍哥我会做吗,你真是傻。”
“这话什么意思?”
“前几天,咱们早就把山里的猎物全打完了,那傻小子想打猎,得翻山越岭,绕过去大水湾乡那边,况且山里多凶险,虎豹豺狼什么的一吼,那小子不得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这笔账怎么算都挣。”
李常一听大喜,难怪近来几天,没什么鸟兽叫,原来打猎过度,全跑山另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