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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婚宴,在何雨柱彻底喝趴下后结束了,各家的汉子同样喝的东倒西歪的,然后被自家的婆娘扶回去睡觉了。
五一过后,天气也越来越热了,一晃夏天就来了,学校也放暑假了。
老太太抬起头看着裴行远,不知不觉中,小远都已经这么高啦!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摸一下裴行远的头:“你,你还会回来吗?”
裴行远单膝蹲下,让老太太顺利的摸到了他的头顶。
“奶奶,我只是回去报个平安,比起我爸妈,您只有我了,我会回来的。”
“也是,都这么些年了,是我太自私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你自己的亲人了。”
“不是这样的,奶奶。”
裴行远抓住老太太颤抖的手,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彷徨,这一次他准备回老家一趟,是在过年的时候早就定下来的计划。
原身年纪小,只记得老家叫裴家村,在哪个乡,哪个县治下他一概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裴行远自己通过挖掘,分析记忆里的只言片语,终于确认了自己的老家其实是在晋东北的五台山。
怪不得当初原身这个小孩能跑到京城里去,这地方其实离京城并不太远,就在保定西边。
老太太沉默了好一会,在裴行远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她长叹一声道:“你这孩子,我知道一向有自己的主意,放心吧,奶奶不会拦着你的,你知道吗,当初我为什么坚决要认你做我的干孙子吗?”
裴行远在她身旁坐下,闻言点点头,对此他还是挺好奇的,听老太太这口气,这里面看来还有其他的隐情了。
“其实啊,当初我一见你就投眼缘,就因为我也是五台山人,是你的乡音,让我决定一定要把你留下来的。”
“啊,奶奶你也是五台山人?您说说,您是五台山哪的?”
祖孙俩聊起了五台山的人和事,一聊下来,裴行远终于了解到,原来老太太的老家距离裴家村就几个山头。
当然,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年月里,几个山头看似直线距离很近,实则来回一趟都要一天一夜,彼此之间的交流并不多。
所以裴家村这个地方,当初老太太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她毕竟离家几十年了,家乡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模糊了。
“小远,你这次回去,如果有空的话,顺路给我上柱香吧。”
“奶奶,您说的这是什么话,给老太爷他们上香是我义不容辞的事儿,您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回去看看老太爷他们吗?”
老太太痛苦的闭上眼,轻轻的摇摇头后说道:“不去了,若不是我当初太冲动,怎么会招来反动分子杀了我全家,我哪还有脸回去见他们!”
“奶奶!”
裴行远轻轻的拍拍老太太的手背,心中感慨万分,为了崇高的理想,老太太他们这些仁人志士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为了宽慰老太太,裴行远打算将刚才脑海里突然出现的一个想法说出来,他相信,听到这个,老太太一定会高兴的。
于是他在老太太诧异的注眼神中跪下来了:“奶奶,我想好了,以后我的儿子要过继一个给李家,让他继承老太爷的香火。”
“你说什么?”
老太太震惊的站起来:“小远,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奶奶,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好,好……”
老太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中的泪水不停的流出来。
裴行远挎着包,轻轻走出门,回头看了一眼屋里,老太太刚才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这会已经睡着了。
他已经和一大爷,何雨柱他们打过招呼了,在他走的这一个多月,请他们照顾好老太太的一日三餐。
到了五台山后,他会每个星期发一封电报回来,请他们代收,并转交给老太太。
“裴哥儿,一路上小心啊!”
“放心,你们就等着我给你们带土特产回来吧!”
在一大爷他们的注视下,裴行远登上了公交车,准备去京城火车站,他要先坐火车到保定,然后在保定坐汽车转到五台县,再从县城出发进山。
这一路折腾下来,没个几天的功夫都到不了裴家村。
这点距离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开车去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早上出发,中午到那吃饭。
拿着介绍信,还有半个月前托人买好的票,裴行远坐上了这个年代的绿皮火车。
这一切对他来说确实很新奇,毕竟他只坐过高铁,还真没见过这种还可以开着窗户,从外面翻进来的老古董火车。
车厢里没有冷气,人又特别多,此时火车还没有开动,这会车厢里特别闷热。再加上很多人都是带着大包小包的,那架势恨不得把家搬走似的,导致车厢里走动特别困难,空气也很浑浊。
裴行远后悔了,早知道他还不如骑自行车去呢,反正也就几百里路,大不了多骑两天呗!
其实他是想坐卧铺的,不过卧铺票以他现在的人脉关系,还真弄不到,别说他了,这年头下面的一个县长想要弄张卧铺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是说人家官不够大,实在是铁路运力太紧张了,没有铁路内部的关系,外人想弄一张卧铺那是千难万难。
等了二十来分钟后,火车终于开动了,这一开动,窗外的风吹进来,带走了车厢里的闷热,裴行远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好多了。
咣当,咣当!
到了中午时分,火车在保定站停下来了,裴行远又费了一番周折后,这才挤了出去,等他从车站出来后,身上已经湿透了。
“保定啊,我来了。同志你好,请问市纺织厂往哪走?”
“哦,市纺织厂啊,你沿着这条路……”
“同志谢谢啊!”
裴行远告别了热心的路人,坐上了一辆公交车,他想到了早上何雨柱那欲言欲止的样子,不禁摇摇头。
既然你想让他知道你娶媳妇了,还有了孩子,你干嘛不自己写封信寄过去,干嘛非要我跑这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