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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哥?”
“谁是你哥,我没你这么个便宜弟弟。”徐少瑜呛声道,“你哪位?”
“她还是没回我电话,你找到她了吗?”徐少珩翻了一页卷宗,问。
“徐少珩,你是三岁小孩吗?”徐少瑜恨铁不成钢地说,“小伙伴不理你了你就哭着跑回家告状,有本事你自己飞回京州来哄啊?我早跟你说了,她就是和你玩玩而已,想甩就甩了。”
“第一,我没哭;第二,我不是要你帮我哄她,我是担心她出事;”徐少珩捏了捏眉心,“第三,哥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挑唆儿子儿媳离婚的恶婆婆。你能不能稍微成熟一点。”
徐少瑜被他气笑了,“到底是谁幼稚啊?巴巴地打电话过来让我找人,急得跟什么似的,徐少珩你要是没见过女人,哥哥不介意带你出来见见世面。”
“希望你见世面的时候不要被京州警方给扫了。”徐少珩波澜不惊地说完,不顾对面的怒骂,挂断了电话。
六·三绑架案暂时告一段落,没有新线索,刑警们干脆踩点下班。徐少珩最后一个离开,他今天没开车,慢慢地走回了公寓。他习惯性地躲避路人的目光,拉上了黑色口罩,低头混进了人群里。
路上有卖糖炒栗子的小贩,软糯的甜香远远飘了过来。卖花的小姑娘头上顶着发光的兔耳朵,向路过的情侣兜售鲜花。三三两两的潮男潮女大声笑着,畅聊网络热点。
徐少珩身处其中,生出了一丝恍若隔世的茫然,有些后悔没开车回家。
忽然间,他停下了脚步,有些怔愣地看着站在街口的人。顾以诺站在一个卖章鱼小丸子的摊位前,小短裙配踝靴,长长的头发挽成一束,看上去高挑漂亮得惹眼。她捏着纸盒,转过来看着他,笑得两颗尖尖的虎牙露了出来。
“不是请假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徐少珩握住了她的手,“手好凉。”
“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还拜托徐总来找我,我以为你应该很想我,所以就回来了。”顾以诺叼着一颗小丸子,“你不想我吗?”
“你不接电话,不回微信,我以为你出事了。”徐少珩握着她的手,试图把她捂暖一点,“我也不认识你其他朋友,只能找我哥。”
顾以诺笑了起来,徐少珩从口袋里摸出纸,为她擦去唇上的酱料。
此时此刻,他们看上去和街头每一对挽着手走过的情侣,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徐少珩的后腰还别着手铐,顾以诺的包里塞着盒胃药。但他们默契地把自己最温暖最柔软的一面袒露给对方,生怕暴露出的不堪把对方吓跑。
回到公寓,顾以诺去洗澡,徐少珩给她热牛奶。
顾以诺的胃不好,公寓里的牛奶都是给她备的。至于徐少珩自己,他身上的毛病太多,虱子多了不痒,已经无所谓了。徐少珩把牛奶塞进微波炉里,又给狗子倒了狗粮,换来狗子湿漉漉的舔舐。
“你觉得她生气了吗?”徐少珩轻声问狗子。
狗子汪了两声。
“可是她为什么生气?”
狗子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徐少珩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把那几本垫桌角的恋爱宝典翻出来再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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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诺依然睡得不好,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糟糕的睡眠。等手机闹钟一响,她就迷迷瞪瞪地下了床,餐厅里传来早餐的香气。徐少珩在煮面,腰上系着围裙,背影修长坚韧。
顾以诺没像往常那样贴上去抱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昨天买机票回来的时候,她在想,要不就算了。徐少珩查她其实合情合理,以徐少珩的敏感来说,真的按捺住不问不调查才离谱。就算查了又怎么样呢?只要徐少珩能维持住这个现状,她就能一如既往地演下去。
“醒了?”徐少珩端着两碗面出来,“吃早餐吧。你今天是接着休假还是销假回市局?”
顾以诺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荷包蛋,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案子还没结束吗?”
“唐蕊有些问题。”徐少珩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不喜欢吃就夹出来,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顾以诺吐了吐舌头,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大口,“她有什么问题?”
“她继父猥亵她的事,可能是她诬陷的。”
顾以诺见怪不怪地“哦”了一声,“唐蕊青春期刚开始的时候,她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再婚,她想要博取母亲的关注,方法虽然偏激,也不是不能理解。我看她跟廖丞相处的照片,她具备和男性建立亲密关系的心理条件,应该没有这方面的创伤。”
“不过绑匪提前知道他们的行动路线,这点确实可疑。你们没去跟她聊聊吗?”顾以诺低头吃面,耳边的碎发摇摇晃晃的。
徐少珩替她把头发挽到耳后,“她受了很大刺激,难以正常对话。”
“那为什么不去问问廖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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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夫人以一种柔顺又强硬的姿势挡在病房门口,她略施粉黛,看上去比绑架案当天的气色好了很多。
“我儿子需要休息,他的心理和生理都受到了伤害。而且绑匪已经落网了,各位警官没必要给我孩子增添无所谓的压力吧?”廖夫人的脊背挺得笔直,眼角的眼线略向上挑,一副半步都不肯退让的样子。
程橙很想叹气,转过去看徐少珩——你看,我都说了吧?
这已经是市局刑警第三次被廖夫人拒之门外了。
顾以诺打着电话从长廊那头走过来,闻言对廖夫人笑了一下,把手机递给了她,“不如您先听听廖董的意见?”
廖夫人跟电话那边的人争执了两句,面有菜色,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开了。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顾以诺虚情假意地说,“不过请您放心,我们对受害人还是有最基本的人文关怀的。”
话毕,徐少珩一行人进了病房。
这是徐少珩第一次接触到廖丞,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坐在洒满阳光的窗边。廖丞苍白憔悴得可怕,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泥人。他转过来呆呆地看了几个刑警几秒,很久才反应过来。
“有什么事吗?”廖丞无意识地抓皱了手上的书页。
顾以诺的目光从他的手上移开,“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警方是解救你们的人,你为什么害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