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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小小的棋艺很精，跟她的人一样精。
我们在静室下棋，隔壁可能是州知府夫人的厢房，两人正在吵架，哭得跟狮子吼似的。
“你这没良心的，要不是我当年不嫌弃你穷嫁给你，能有你如今的辉煌腾达吗？现在你嫌弃我老了，不好看了，就看上了楼小小那骚蹄子？”
“你放屁，你胡说些什么话，我何时嫌弃过你？你不好看不是老了，是从来就没好看过，我当年嫌弃过你吗？”
“啊你这杀千刀的，你居然说我不好看，呜呜呜……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呜呜……小翠，小翠我的剪刀呢，我活着这般憋屈，还不如死了算了我……”
“剪刀不就在你手里吗？”
“……你这死没良心的，你果然就是盼着我死。小翠，小翠陪我去见大蛊师，我要让她看清楚他的人面兽心……”
我的五感比常人敏锐太多，所以把州知府夫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禁纳闷。
州知府是人面兽心关我什么事？
我只是来这里借宿，顺便等晚上再去找织娘制灵脉线，仅此而已。
“大蛊师，大蛊师，该你落子了！”
我正听得津津有味，楼小小忽然推了推我胳膊。
一抬头，就对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这满眼秋波浪得，要不是我是女人，一定会误会她对我有意思。
阳间的女人，真真儿是柔情似水，阴司找不到这样的女鬼。
就好比我，二话不说我就要大开杀戒，跟柔情似水一点儿不沾边。
这就算了，阳间的女人还都长得前凸后翘的，特别有女人味。不像我，平得只能区分正反面。
楼小小见我看她，抿着唇莞尔一笑：“大蛊师为何一直看着小小？是奴家的脸没洗干净？”
我讪笑道：“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有些惊艳。”
“大蛊师这是美而不自知啊，您可比小小漂亮多了。难怪奴家听说君上都好喜欢您，若换做小小是个男儿身，定也会拜倒在大蛊师的石榴裙下。”
好会说话。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压制住心头的暗喜，毕竟我很少被人夸得如此清新脱俗。
于是我扫了眼棋盘，放下了棋子，又问：“听闻君上跟你下棋的时候，输了？”
“您可别听大人乱说，君上那是让着奴家，否则以他的棋艺怎么可能输呢。大蛊师有所不知，君上的棋艺即便在整个北朝都没有敌手。”
“这我还真不知道。”
“君上的琴棋书画亦是一绝，听闻当年绮罗姐姐那首脍炙人口的‘笑春风’，就是君上作的。”
秦北屿还给绮罗作曲？
我心头顿时有些酸溜溜的，他可从来没在我面前弹过琴唱过歌，甚至下过棋。
楼小小颇为叹息地道：“要不是这场洪灾啊，君上又要下江南，便是要我与绮罗姐姐作陪。”
哟，一个还嫌少。
我装着不以为意地样子问道：“君上每年都会下江南吗？”
“对啊，君上每年都会来沧州小住一段时间，奴家便会侍奉左右。”
难怪后宫空着，敢情是把精力都用来沧州小住了吧？
我悄然放下手，摸着腰间的乾坤袋，忍不住狠狠捏了一把。
于是，就听到耳边传来轻不可闻的一声轻哼。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