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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倩认识眼前的青年,他就是那个经常跟在宁王身边的贴身侍从,亦是宁王的心腹。
“这位大人,卑职、卑职是宫内六司的女官,姓文,今日有要事想求见宁王殿下,还请大人能够代为通传;卑职在此,谢大人。”
说着,文倩就朝着姜恒狠狠地磕了一个头,着实将一副慌张和六神无主的样子清清楚楚的展露在姜恒面前。
姜恒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跪在面前的文倩,蹙着眉:“六司的女官?文女官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家王爷从来不跟六司的人有任何牵扯,大人若是有事,可以去求见皇后娘娘,怎么会跑来这露峰殿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也不能怪姜恒如今谨慎,只因大计在前,王爷身边的各方势力已经开始行动,在这种时候,他们这些当差的自然是要比过去更加谨慎小心才是;皇后执掌凤印,直接统御六司,眼前的这位女官不在六司或者是皇后的身边伺候,怎偏生就跑到他这里?实在是让人纳闷。
文倩将宁王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又怎会轻易放弃。
面对着要撵她走的姜恒,文倩破釜沉舟,跪行上前,紧拽着姜恒的衣袍,“大人,卑职真的是有要事来见宁王,卑职也算得上是宁王的人;大人,卑职可是文大人的庶妹,文大人不是宁王的人吗?请大人看在兄长的面子上,让卑职见一见宁王吧。”
“闭嘴!谁准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姜恒没想到会从眼前的女人口中听到这番话,当场就是心惊肉跳,怒视着她,“说!是谁教你说的这些话?你可知,随意攀蔑当朝王爷,可是会被处以绞刑的。”
文倩被脸色难看的姜恒吓了一跳,巴巴的仰起脸,看向他,“大人,卑职是文家的人,难道,卑职知道自己家的事,还需要随意胡说吗?大人,卑职知道王爷的一些事,也愿意在一些事情上略尽绵薄之力,还请大人引荐。”
看着再次在自己面前磕头的文倩,姜恒的眼神复杂。
现在,他能肯定,这个女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也不会这样笃定的说出这些话来,难道是,文大人悄悄地将王爷的计划告知给了家中之人?不!这也不可能!文大人素来口风很紧,应该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事说给他人听才是。
有太多的疑惑盘踞在姜恒的脑海中,让他猜不透眼前跪着的女人来此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他知道,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么多,那他绝对不能轻易放她离开。
于是,就见姜恒缓缓松了口气,脸色也不似先才那样难看,出声道,“你先起来,候在殿外,我进去替你传个话;只是到时候,王爷愿不愿意见你,看你自己的造化。”
文倩听到这话,立刻难掩喜色的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忙不迭的感激着:“卑职谢大人,谢大人!”
瞅着眼前的女人,姜恒眼底的各种情绪飞速闪过,然后在示意了文倩一眼之后,就带着她朝着露峰殿走过去。
片刻后,露峰殿殿中,正在调香的赵渝将姜恒的汇报听完后,拿起银质的小勺,动作轻盈的舀起一勺微微带着苦味的香料,凑与鼻尖嗅了嗅后,这才算是满意的将其放置到一个十分精致的香囊里,与其他的香料混合。
伺候在一边的姜恒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王爷的声音,抬起头,正好看见王爷在系着香囊的带子,再度出声,“王爷,你说这文女官是如何知道咱们的计划的?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属下只要一想到咱们的计划或许泄露,就恨不能冲出去掐住她的脖子好好问问她,她是从何人口中知晓这一切?!”
看着心浮气躁的姜恒,赵渝却是要显得冷静淡定许多。
他放下手中的香囊,斜眼看了眼他,“跟在本王身边这么久,怎么还是没将你过去那股焦躁劲儿给抹干净?平常时间你,见你总是一言不语的跟在本王的身边,还以为你的性子变了,沉稳了许多;可是,一旦真的有事,你就原形毕露,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姜恒抱拳道:“是属下让王爷失望了。”
“失望谈不上,只是觉得,这人的个性啊,还真是有意思的紧,天生天养的东西,果然是靠后天的磨炼是很难改变的;你刚才说那个女人,自称姓文?”
姜恒道,“不错,她说她是文大人的庶妹。”
赵渝似是回想到什么,道,“在二十几年前,文家的确是有一个女儿被送入了宫中做了六司司宝司里的司正,想必这个女人就是文司正,跟文大人是同辈,算是他的妹妹。”
姜恒道,“看来,她并没有伪造身份,这文家到底是什么意思?王爷你的计划如此重要,他们又怎能轻易暴露给他人知晓?万一被皇上知道了,这不是要王爷您的命吗?”
“嗯?”
姜恒狠狠一咬舌头,不敢让自己去看此刻王爷不悦的脸色,“是属下胡言乱语,王爷您命格矜贵,寻常人,又岂能取走您的性命。”
赵渝淡淡的看了眼姜恒,又开始很有兴致的捏着手中的香囊,“你现在,只是听了那个女人的只言片语,就开始怀疑是文大人出卖了本王的计划,会不会有些太草率?文大人这个人,本王给他做过弟子,最是清楚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此人古板执着,又是个喜欢一条道走到黑的,只要是他所坚持的,没有人能够轻易撼动;这样的人,岂会是个大嘴巴?”
姜恒疑惑着,“王爷的意思是,并不是文大人出卖的王爷?既然不是他,那文司正又是从何处知晓的王爷计划?”
“是啊!既然不是她,那个女人又是如何知晓?”赵渝轻叹一声,“看来,本王还真要见一见这个女人了,瞧瞧她如此费尽心思想要见本王,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着,赵渝就将手中的香囊举起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同姜恒道,“你来闻闻本王亲自调的香包,味道可清新脱俗?你说,皇后闻了,可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