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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对着土包说对不住。他又说:“骗你的。”
我根本没力气和他算账,转头又趴在树下走不动了,我用手帕掩住口鼻,根本没有用。
一女子路过,她当着我的面打开荷包,拿出个药丸含住,然后把荷包丢给我,她打量我,最后说:“天妃的心难猜测呀。”
她走开后,我从荷包里拿出一粒放在口中,脑袋顿时清明了不少。原来有法子不中曼陀罗花的毒。
我打量着此处,周围都随着我的清醒而褪色不少,那些树木花草颜色淡了许多,不如我晕着时鲜艳。
花草中有一块月白色绣着阴线的布,我走近看却是一个人。
我把他翻过来,竟然是在贤王府见过的苏绝。
他眼睛半眯,一看就是曼陀罗花闻多了,我从荷包里捡出来一粒给他吃,过了一会儿他就睁开眼睛。
我说:“你让谁抓到这里来了?”
“我是打听到你在这里,特来寻你的。”他说,一副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
千言万语变成一句话:“你先跟我走。”
苏绝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他说:“我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那边有人走动的声音,他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便跟着他走。
避开了人,他把地上的草薅秃一块,没一会儿有几个腹部有金属光泽的虫子出现,苏绝看了一会儿,说:“走。”
我们走走停停,每当他不确定时就拔草,然后观察那些虫子,他告诉我得朝和虫子走向相反的方向走。
竟然真的走出了卜诡山这个鬼地方,苏绝看着弱不禁风的文弱模样,竟然还挺能走的。
我说:“我走不动了。”
他有点急:“都道你是豪杰,豪杰岂能这点路程就喊累?”
我站起来愤然又走十里地,然后他的激将法也失效了,我说:“这豪杰谁爱当谁当。”
苏绝急得快哭了,他说:“宗姬殿下,古氏才入嫡系的弃女尚在征战沙场,贤王与浔王却要内讧起来,那弃女不是殿下您的朋友吗?她维护的您全然不在意吗?”
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一见都没怎么见过的陌生人如此指责。
我问:“我在意就能改变吗?”
“边疆战士刀枪剑戟,战火所到之处百姓流离失所。大喆皇室却在为那孽障龙椅、为七情六欲,发疯的发疯,杀生的杀生!”苏绝眼泪流过脸庞,他说:“殿下既入古氏,就当负起荣华之并的责任,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才是殿下您该做的事!”
不愧是读书人,几句话便让我无话可说,也不细想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他说什么都对。
我低头看见他磨破的鞋子,衣摆上蹭上的土。
我哑着嗓子问:“我该怎么做。”
苏绝松了口气,抚着自己的胸口仿佛丢了半条命那么疲惫。
哪边传来了脚步声,苏绝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拉着我就跑,一转身我俩就撞到了谁身上。
荀郎手里还拿着卦图,他说:“你确定要走吗?”
我点头。
荀郎说:“我有一问,问了就走。”
我说你问。
荀郎说:“若要你来选,你是选浔王登基称帝,还是选比他更合适皇位的人称帝?”
我毫不犹豫:“后者。”
荀郎挑眉:“若皇位是浔王殿下的毕生所求呢?”
我说:“人不是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可是真心?”他问我。
我说:“晏浔亲口问我我也这样答。”
沉默片刻,荀郎又问:“若浔王就是皇位最佳人选,登基的代价是你不能为后,你如何选?”
我说:“那我成全他。”
荀郎说:“那你走吧。”
我和苏绝走在空无一人的深蒿小路,我在前面走,脑子里不断回想着那日殿上,晏浔同门对我的斥责。
苏绝递来了帕子,我接过来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迅速收回去。
我说:“怎么了?”
“男女有别。”
我说:“你刚才不还拉着我跑吗?”
“方才情况紧急。”他说。
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后边的话及时收住,不过为时已晚。好在他并不介意。
走着走着他说:“我曾见过浔王殿下。”
我问:“什么时候?”
“几年前,浔王殿下那时十五六岁,与先帝行七的弟弟差不多大,浔王虽年轻,已如鹤立鸡群。”苏绝似乎在回想。
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我说:“先帝行七的弟弟,是那位坐过几天皇位的七皇子吗?”
苏绝点点头,他在我看来本就是故事里的人物,七皇子的师傅,那时候厢月讲起这段故事神采飞扬的样子还那么清晰。
“那时的四皇子城府最深,我远远见过一眼,浔王殿下站在那里也不落下风。”苏绝说:“我那时听过他许多事,你想听吗?”
我不自觉的对他恭敬起来:“若先生愿意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