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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德玄,他算个屁呀!不过是王爷的一条狗而已,你又是谁?你的面子值几个钱?杀兄之仇不共戴天,给老子滚一边去。”胖子抬腿就是一脚,“扑通”一声跳大神的跌坐在地上,抱住伤腿哭爹喊娘,疼得咬牙切齿,泪流满面。
挨打的不止是马韶,店主陈显怀也被打翻在地。刘庆东更是众矢之的,拳头如雨点般打来,他被打得嗷嗷直叫,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缺耳朵的丑家伙看到了桌子上的包裹,他的两个眼珠子立马凝视不动了,“乖乖,你又是老天派来还我宝贝的吧?山精,那是我在嵩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是给叔父熬长寿粥,延年益寿的呀。长毛老道,快还给我!兄弟们,先打这个臭道士。”
神和子立即成了主攻目标,幸亏他身上有功夫,袭击他的几个人均被其搏击打倒,其使用的武器竟然是夹菜的一双筷子。什么扫街太岁、拼命三郎都不是道士的对手,人家可是无量派北宗的大师兄啊。
眼瞅着打不过,只有喊来帮手了,“崔八!快去招人!”缺耳朵下着命令。
满脸横肉的家伙立刻跑了出去,不多时外面传来“砰,砰,砰”接连三声,连珠炮般在半空中炸响。听到刘三哥的耳朵里,震颤在本就濒临崩溃的心底,脑海中立即浮现出斧头帮叫人来打架的场景。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长叹一声“这下可彻底完了!”
认为彻底完了的不止他一个,神和子也感到大事不妙,他慌乱地抓起包裹,一跃而起直奔店门,打算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恰巧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苍老的训斥声。
“让开,像堵大影壁。不会吧,太阳刚落山,这么早打烊了吗?”
“老太婆!不许进去,里面正在杀人呢,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怕不怕?”崔八发出丧心病狂的坏笑。
“让开,没大没小的,放个轰天雷很了不起吗?我也放一个,让你看看什么是正宗的轰天雷。”接着外面响起“嗙,嗙,嗙”的爆炸声,动静可比之前的要大多了,可谓震天动地,整间屋子都要跟着蹦起来呢。
“真响,你是卖爆竹的吧?响也没用。”刘庆东都能想象到崔八那无赖的样子,“哎,老太婆!你敢用手扒拉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让开,不知深浅的糊涂蛋。你这轰天雷是跟谁学的?”
“你管跟谁学的呢,反正不是跟你个老帮子学的。欸,你要打我?崔八爷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这老帮子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哎呦!”
脚店外面发生了争执,听得出来,是那个姓崔的打手在欺负位老人,应该还动起手来了。
随即一个人似麻袋一般被抛了进来,你说咋那么凑巧,刚好与急于脱身的道士撞了个正着,两个人叽里咕噜地摔倒在地上,神和子够惨,当时便晕了过去。
满脸横肉的崔八被结结实实地勒住,制服他的是张银丝渔网。这家伙的嘴里再没有恶狠狠的恐吓之词,全是低三下四的认怂与讨饶。
紧跟着跨入店内的是位黑衣婆婆,她的头上戴着宽檐的皂纱帷帽,檐边加缀一圈的薄绢垂及胸前,将整张脸遮掩在若隐若现之间,薄绢垂幔随着她的步伐悠然飘动。可再遮掩也找不回逝去的青春了,说话的腔调一下子便暴露了底细,立马知晓她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是黑衣婆婆!刘庆东认出是在塔林救自己的恩人,自称尉迟蕾的那位高人。“宫主!宫主救我。”他本能地大声呼救道。
“是你!辽东人,你是这十千脚店的伙计,上次来怎么没看见你?”黑衣婆婆别看年纪大了,却一点儿也不糊涂,马上认出了刘庆东。
“婆婆!救我们啊!”店主陈显怀也看到了来人,她们应该是认识的,他见刘庆东也在呼救,便替三哥解释道,“刘三哥是才雇来的,伙计徐歪嘴喝酒喝死了,最近他才来的。”看来老婆婆是这家店的老顾客。
扫街太岁一干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弄了一身的尘土,看见崔八那狼狈的样子,估摸这位老女人不好惹。他想用晋王赵光义的名头吓唬住女人。“老太婆,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是晋王府的,晋王可是官家的亲弟弟呀。”
可人家丝毫没有为之所动,“赵光义的手下也得讲理吧,以多欺少不算英雄,不如你说来听听,倒是怎么回事?或许我可以为你主持公道呢。”
张兴半拉眼睛没瞧得起她,撇着嘴讥笑道:“我跟你说得着嘛!老太婆,快把崔八放喽,建隆观的张守真张真人可是我叔父,你要知道他是官家跟前的红人啊,你再多管闲事,信不信,我把你关进大狱吃牢饭。”
“小子,你好大的口气,张守真是你的叔父?我此次打终南山楼观路过,听小梁道士提起过他的这个徒弟,说他是黑煞将军附体,有天神降语之能,这么看来,你叔父的道行很深嘛。”老婆婆点了点头,并未因为对方的无理而动怒,似在观看个要尖耍横不懂事的童子。她优雅地走到屋子中央,选了个空着的桌子坐下来。
“那是当然,今日官家还派内侍王继恩去建隆观设黄箓醮,请我叔父降神呢。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太太,你既然与梁筌梁观主认识,我也不与你一般见识了。把崔八放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来解决这几个狗东西。你听!我们的人来了,马上就把这几个龟孙大卸八块,投进汴河里喂鱼去。”扫街太岁得意洋洋地告诫道,还用手指着要报复的四个人。
“客官!可跟我没关系呀,我是这家店的主人,你问问街坊四邻,我陈显怀不是坏人,连只鸡都没杀过。你们和他有仇,可不要连累我啊。”店主被胖子反剪着双手,还不忘极力为自己洗白着。
“大爷!我也是无辜的呀,就来吃个卤鸡爪,和他是头回认识。”跳大神的抱着腿为自己开脱着,看来这腿伤着实在不轻。
“哼哼,哎呀,勒得我喘不过气了,二爷、三爷救我。”崔八被渔网勒得像沈阳重工香肠,活脱脱的菠萝王火腿。也许是缺氧,他求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哼哼声引着众人去看,发现趴在崔八身边的道士也缓醒了,正浑浑噩噩地爬了起来。
“小道士,你这回逃不掉啦。”黑衣婆婆用目光向他示意着。此时的门外来了一大群人,黑压压地堵住店门,气势汹汹手里都操着家伙,就等着一声令下进店打人啦。
神和子与婆婆的眼神相碰,这道士却没有半点儿的恐慌,反而惊喜地咧嘴笑了。他一骨碌爬起来,用膝盖点地匍匐向前,“老祖奶奶,晚辈神和子给你老人家行礼啦。”
“咦,你是无量派的弟子。”婆婆上下打量着他,稍一思量便有了定论,“你一定是北宗的。你们这些孩子好不争气,家父无量子的本事学了个松松垮垮,内卷的能耐倒是天下第一。你们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还躺平都懒得躺了,要破罐子破摔摆烂吗?我真是对你们失去了信心,懒得理你们。”
“老祖奶奶,晚辈们无能,有辱祖师爷的一世英明,给无量派丢脸了。小子神和子有志重振本门雄风,不枉为无量派弟子一回。”道士信誓旦旦地表着决心。
可换来的是嫌弃的反问,“就你?神和子,危急之际临阵脱逃。哼哼,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被揭短的羞得满面通红,但还要找些理由,他提起手里的包裹说明道:“我只是来取山精的,不是来拼命的。杨子云,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老姑奶奶,晚辈有重任在肩,岂能为一时的得失而鲁莽行事呢。”
“那山精是我的,是被他们抢去的,十几斤重的宝贝呀。”张兴的眼睛盯着那包裹,没好气地嚷嚷着。
“哼”,婆婆为他的辩解很是不以为然,转过脸去不再理睬他,而对屋里的几个人命令道,“你们谁是轰天夜叉的传人?”
见没有人做声,她将长长的袖子一拂,邻近桌子上的筷子悉数被卷了出来,密密麻麻射到对面的墙上,排列出三个大字“灵鸠寨”。
还是鸦雀无声,“不是二姥爷的传人嘛。”黑衣婆婆略加思索,用袖子往墙上一卷一甩,墙上的筷子改变了位置,现出“任敬司”的人名。可屏息静立者还是一言不发,就是店门外的众人也噤若寒蝉了,所有人都在肃然起敬地看着老人施展绝技。
婆婆又是一卷一甩,“铁子健”三个字又呈现在墙上。
“老夫人,这些人我们不认识,墙上都快成马蜂窝了,再戳,再戳墙要塌啦。”扫街太岁被绝世武功震慑了,佩服得五体投地,连称呼都大为改观,还讨好地献上几分诙谐。
“不会呀,这小子使的轰天雷是谁教的呢?连二姥爷的把兄弟也不是。”问来问去却没有结果,同样使黑衣婆婆大惑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