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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有时，纯粹为了怀旧，我会一个人去湖边。
没有了师兄拖后腿，我抬脚就到。
不过，爱情这玩意，跟早不早到的没什么关系。
我看着那些渔船出港，又看着渔民们懒散地收了网。
看着穿短裤的丫头们，和鱼群比赛，一模一样的活蹦乱跳。
夕阳下，她们也会唱歌。
歌声牵引着一线月光，从船头照到船尾。推开细碎的波纹，向无限遥远处，悄然荡漾。
每一个音符都像一记耳光，打得我脸上发烫。
没有一个女孩子爱上我。
更要命的是，每当这时，我都没来由地感觉到，我可能辜负了师兄的善意。
他连暗恋都可以允许我旁观。
天下还有更亲近的关系吗？
……
20
我不会忘记那天。
师娘驮着我遇到师父的第二天，师父让我去街上买红蜡烛。
师父指着她问我，拜堂没有红蜡烛怎么行呢？
她一脸少女的娇羞，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屁颠颠地，就冲上了街。
我一点都不知道，自己上街的同时，会发生些什么。
不要笑。
我觉得新郎理所当然，应该是我。
好傻好天真。
我回来的时候，洞房一片漆黑，燕子和蟋蟀都睡着了。
师兄们争先恐后缠着给我喂酒，像在拼命逗弄一只装聋作哑的鹦鹉。
他们说我是第一功臣。
拜我所赐，大家都有了师娘。
他们开心的笑脸，跟天上的满月一样。对圆月的痛恨充斥着我刚满十三岁的胸膛。
师娘？
她也才十三呀。
……
21
师娘一天天地成长。
师父一天天地憔悴。
师兄们一天比一天少。
起先，我以为师兄们学有所成，下山闯江湖了。
直到我在花园里发现两只明显分属不同的两个人的眼珠，直到芭蕉树下的土丘越来越大。
我终于知道师娘说的肥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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