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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后来给我看她的绣花包。
给我看师兄们散落的牙齿和尾骨。还给我看了一些别的东西。
一些我想看又不愿意多看的东西。
我觉得那些场景对师父是一种冒犯，真不想再提。
……
22
我竟然还有一个师叔。
他从北方回来的时候，胡子是僵硬的。
头发像乌鸦筑起的巢穴，被老鹰扒拉得不成样子了。
他躺在师父的靠椅上，跟太上皇一样哼哼哈哈。
师父屁颠颠地端着茶点伺候左右。
那段时间，师娘容光焕发。
我很想知道师父从师叔那里换来了什么秘密。
师父的大度让我很是吃惊。
但让人最惊讶的，还是师娘。
她光艳四射的美貌就更忽然爆燃的火球一样。
将师叔烧成了骨瘦如柴的老人。
成了人渣。
字面意义上的人渣。
……
23
师叔离开的时候跟行走的药罐子没多大差别。
师父把师叔扶上湖边的小船，小船划出五十米远。
就沉没了。
我不知道师叔能不能等到那个跳湖轻生的丫头。
如果可以，我希望师叔就不要再欺负她了。
毕竟她已经被师父欺负得死去活来了。
毕竟，师叔自己都成那样了。
何必勉强。
……
24
我是源子。
十三岁那年，我在想，总有一天，我会长大。
岳阳城的灯火会将天际照亮，后花园的冤魂一个接一个地开口说话。
他们的诅咒会应验。
师父将变成可口的美味，被师娘用舌尖轻轻舔干。
师娘虎躯一震，像贪吃的耗子一样，死得其所。
七年过去了。
这一天还没到来。